我绕着二楼走了一圈，墙壁上有很多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抓的，还有几处暗红色的印记，不知道是血还是锈。角落里堆着几根断了的木柴，上面有被啃过的痕迹，像是老鼠咬的，又像是……人咬的。
“昨天晚上，有人看见王家小子来钟塔吗？”我问。
人群里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怯生生地开口：“我昨天晚上九点多，看见他往钟塔这边走，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
“不知道。”女人摇了摇头，“我喊了他一声，他没回头，就径直走进雾里了。”
我看向赵守义：“王家小子叫什么？平时性格怎么样？”
“叫王磊，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三。”赵守义叹了口气，“这孩子挺内向的，不爱说话，平时就喜欢待在家里看书，或者去后山的竹林里散步。”
“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吧。”赵守义想了想，“镇上的人都认识他，没听说他跟谁闹过矛盾。不过……前几天，他好像跟李木匠的儿子吵过架。”
我看向李木匠，他的脸一下子白了，手里的油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不是我！”他急忙说，“我儿子跟他吵过架不假，但也就是为了一块橡皮，不至于……不至于杀人啊！”
“你儿子现在在哪？”我问。
“在家呢！”李木匠说，“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写作业，没出去过，我老婆可以作证！”
我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楼梯扶手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划痕旁边还有一点暗红色的印记。我用手指蹭了蹭，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血腥味。
“赵叔，麻烦你派人去王家和李木匠家看看，确认一下王磊的家人和李木匠儿子的情况。”我说，“另外，再问问镇上的人，昨天晚上有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
赵守义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人群也慢慢散去，只剩下我和李木匠留在二楼。李木匠蹲在地上，捡着地上的油壶碎片，手一直在抖。
2 钟塔谜影
“你平时给钟上油，都是什么时候来？”我问。
“一般是早上五点半，今天我来早了点。”李木匠说，“这钟有年头了，要是不上油，就敲不响了。”
“昨天你来上油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李木匠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跟平时一样，就是雾比前几天更浓了。”
我走到楼梯口，顺着扶手往下看，一楼的光线很暗，只能看见角落里堆着的几根木梁。我慢慢走下楼，一楼的地面上有很多脚印，都是新鲜的，应该是刚才镇上的人留下的。我仔细看了看，在脚印中间，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脚印，比其他的脚印小一些，像是女人的高跟鞋印，鞋跟上还沾着一点绿色的东西，像是竹叶的碎屑。
“李木匠，你昨天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女人来钟塔？”我问。
李木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镇上的女人很少来这里，尤其是晚上。”
我蹲下来，用手指碰了碰那个高跟鞋印，是湿的，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的。我顺着脚印往门口走，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然后就消失了，应该是被雾里的露水冲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