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用手指蹭了蹭那个印记，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血腥味，而且很新鲜，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张警官，你来看这里。”我说。
张警官走过来，看了看树干上的印记，脸色一下子变了：“这是……人血？”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而且跟王磊的血型应该一致。”
张警官立刻让人过来取证，然后对我说：“看来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在这里杀了王磊，然后把他的尸体搬到了钟塔二楼，还想把手表埋在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埋完。”
“为什么要把尸体搬到钟塔？”我问，“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直接把尸体埋在这里不是更方便吗？”
张警官皱了皱眉：“不知道，可能是想嫁祸给什么人，或者有其他的目的。”
我看着那棵大树，树干上的伤口很深，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脚印，像是男人的皮鞋印。我顺着脚印往竹林外面走，脚印一直延伸到竹林边缘，然后就消失了，应该是被雾冲掉了。
“昨天晚上，有没有人看见有人从竹林里出来？”我问张警官。
“我们问过了，镇上的人昨天晚上都很早就睡了，因为雾太大，没什么人出门。”张警官说，“只有一个老人，住在竹林旁边，他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听见竹林里有脚步声，还听见有人在说话，但他年纪大了，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赵守义打来的。
4 钟老显灵
“陈侦探，不好了！”赵守义的声音很着急，“李木匠……李木匠不见了！”
我心里一沉：“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我去他家找他，想问问他昨天晚上的情况，结果发现他家的门开着，里面没人，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早饭。”赵守义说，“他老婆说，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李木匠说要去钟塔看看，然后就没回来。”
我和张警官立刻赶回钟塔，钟塔的门还是开着的，里面空无一人。我们仔细搜查了每一层，都没有发现李木匠的身影。直到走到三楼，我看见塔顶的铜钟下面，有一滩血迹，血迹旁边还有一把生锈的斧头，斧头上也沾着血。
“这是……李木匠的斧头。”张警官说，“我昨天见过，他用来修钟塔的。”
我走到铜钟旁边，仔细看了看那滩血迹，血迹还没干，应该是刚留下的。我抬头看了看铜钟，钟舌上缠着一根灰色的布条，像是从李木匠的褂子上撕下来的。
“他可能在这上面。”张警官指着铜钟上面的横梁说。
我抬头一看，横梁上有一个黑影，蜷缩在那里，像是一个人。张警官立刻让人搬来梯子，爬上去一看，果然是李木匠，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跟杀死王磊的匕首一样，刀柄上也刻着一个“钟”字。
李木匠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里映着铜钟的影子，像是在看着什么。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块蓝色的电子表，表盖是好的，屏幕上显示着时间，是早上六点半。
“这是……王磊的手表？”我愣了一下，“不是已经在竹林里找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