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
刘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色褪尽。
“那……那是什么？”她声音发抖，指着地上的录音笔。
我没有回答她。
我只是弯下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捡起了那支微型录音笔。
然后，我按下了播放键。
一道经过处理，但依然能听出是刘婉声音的女声，清晰地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响彻整个房间，也响彻上百万人的直播间。
“……事情办得干净点，伪装成一场意外。”
“钱不是问题，我要那个姓林的死！他死了，他公司的一切，还有他那个拖油瓶女儿，就都是我的了！”
“对，就安排在下周他出差的路上，那段山路没有监控……”
录音不长，但每一句，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陈旭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全没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嘴唇哆嗦着：“妈……你……”
刘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嘴里反复念叨着：“不……不是的……这不是我说的……是伪造的……”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因为那声音，那恶毒的语气，和刚才威胁我时一模一样。
我关掉录音，冷冷地看着她。
“想起来了吗？继母。这是十三年前，你买凶制造车祸，害死我亲生父亲的证据。”
“你以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就天衣无缝了？”
“你以为我这三年在牢里，真的只是在踩缝纫机吗？”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这个残忍的真相。
“我入狱第一年，就通过狱友联系上了当年帮你办事的那个团伙。可惜啊，领头的人前几年就因为别的案子被抓了，判了无期。”
“为了减刑，他可是什么都愿意招。包括当年你是如何找到他，如何策划了那场‘意外’，以及……这支他悄悄留下的，用来以防万一的录音笔。”
我笑了起来，看着她和陈旭那张如同见了鬼的脸。
“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拿到这支录音笔。我本来想，如果你们能遵守承诺，好好照顾我的女儿，或许，这件事就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
“可惜啊，你们太贪心，也太愚蠢。”
“你们不仅骗我，害死我的女儿，现在还想毁了我。”
“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狱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疯了。
【杀人犯！这是故意杀人！】
【我的天！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为了钱害死前夫！】
【我报警了！我已经报警了！】
【主播快跑啊！这一家子都是疯子！】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在我决定引他们来我这间出租屋的时候，我就已经报了警。
罪名是，非法入侵和持刀威胁。
现在，我可以多加一条了。
故意杀人。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刘婉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陈旭呆若木鸡，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陈薇尖叫一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而我，拿着那支决定他们命运的录音笔，冷静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举报，刘婉，涉嫌故意杀人。陈旭、陈薇，涉嫌包庇、伪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