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原始部落，我杀了一个被当做神崇拜的萨满。
他们都是凌一。
在不同的选择下，凌一可以成为任何人。
伟大的，渺小的。
善良的，邪恶的。
而我，是所有可能性的终结者。
我把无数条奔向不同未来的河流，全部堵死。
只留下一条。
我自己的这一条。
我有时候会照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的眼神变得空洞。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张脸，不属于任何一个我认识的“凌一”。
它只属于我。一个编号为“零”的清除者。
我的记忆开始模糊。
我记不起我最初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我记不起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我记不起我为什么要当一个程序员。
那些记忆，像是上辈子的事。
它们被无数次的杀戮冲刷，褪色，变得稀薄。
唯一清晰的，是系统的声音。
它成了我存在的唯一坐标。
第6章
这个世界很特殊。
没有人类。
这是一个由野兽统治的世界。
动物进化出了高等智慧。它们建立了自己的文明。
【目标已锁定。】
【坐标：狼族领地，中央巢穴。】
【身份：狼王。】
【威胁等级：极高。】
我的目标，是一头狼。
一头名叫“凌一”的白狼。
我潜伏在雪山之巅。
我用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狼群。
他就在那里。
一头体型巨大的白狼。他的毛皮像雪一样纯净。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他站在一块巨石上，俯瞰着他的族群。
他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这个世界的凌一，没有成为人。
他成了一头狼。
他遵循着最原始的法则，通过战斗，成为了狼王。
【目标资料补充：该个体拥有极高的战斗本能和敏锐的感知力。】
【建议清除方案：在其与黑熊部落决战时，利用混乱，从背后进行致命一击。】
我等待着时机。
三天后，战争爆发了。
数千头狼，与数百头巨大的黑熊，在雪地上厮杀。
咆哮声，惨叫声，震动着整个山谷。
鲜血染红了白雪。
他冲在最前面。
他像一道白色的闪电。
他的爪子和牙齿，是最高效的杀戮武器。
一头黑熊试图偷袭他，被他瞬间咬断了喉咙。
我从雪地里爬出来。
我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靠近战场。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所有生物的注意力，都被血腥的战斗所吸引。
我离他只有十米。
他正在与熊王搏斗。
熊王像一座小山，每一次挥掌都带着风雷之声。
但他更敏捷。
他在熊王的攻击中闪躲，寻找着致命的一击。
就是现在。
我拔出高周波匕首。
我冲向他的后背。
在他即将咬穿熊王心脏的瞬间。
他那双金色的眼睛，突然转向了我。
他发现了我。
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
他放弃了击杀宿敌的机会。
他猛地转身，向我扑来。
野兽的直觉。
他知道，我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