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选择拯救别人，还是选择独自活下去？
风从我耳边吹过。
我扣下了扳机。
枪声在死城里回荡。
瞄准镜里，他的头颅炸开，红白相间。
他身边的幸存者们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们四散奔逃。
【目标生命体征消失。】
【清除完成。】
【编号83“凌一”已从存在中抹除。】
【宿主获得“存在度”：3。】
我趴在大楼楼顶。
我看着下面那具正在变冷的尸体。
我杀了一个英雄。
我没有感觉。
第3章
第三个世界很拥挤。
高耸入云的建筑像一片钢铁森林。无数飞行器在楼宇间穿梭。这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赛博朋克世界。
【第三个目标已锁定。】
【坐标：下城区，黑蛇帮据点。】
【身份：信息掮客，懦夫。】
【威胁等级：高。】
系统的威胁等级评估，不只基于战斗力。
这个世界的我，是一个信息掮客。他没有力量，但他知道很多秘密。
他躲在城市最阴暗的角落里。
我花了一周时间才找到他。
下城区，一个永远被上层建筑的阴影笼罩的地方。空气潮湿，弥漫着劣质营养膏和机油混合的气味。霓虹灯的光芒在这里变得肮脏而模糊。
他在一个酒吧的包间里。
我伪装成一个买家。
我推开门。
他坐在沙发上，瘦得像一根竹竿。他的脸上布满神经质的抽搐。他的双眼像受惊的兔子，时刻观察着四周。
他看见我，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
「货呢？」我问。
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芯片，扔给我。
「你要的东西。钱。」
我没有接芯片。
我看着他。
这张脸，和我一样。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算计。
资料显示，他为了活下去，出卖过很多人。他的朋友，他的爱人。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一个卑鄙的小人。
杀死他，应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甚至，算得上是替天行道。
【目标资料补充：该个体在体内植入了警报装置。一旦生命体征异常，会向黑帮发送警报。】
【建议清除方案：使用高压电流，瞬间摧毁其神经中枢和警报装置。成功率：91%。】
我从外套里拿出一个电击设备。
他看到设备，脸色瞬间惨白。
「你不是买家！」他尖叫着，就要按动桌下的一个按钮。
我比他快。
我扑过去，将电击设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蓝色的电弧跳动。
他剧烈地抽搐，身体僵直，眼球上翻。嘴里吐出白沫。
一股焦臭味散发出来。
【目标生命体征消失。】
【清除完成。】
【编号514“凌一”已从存在中抹除。】
【宿主获得“存在度”：4。】
我松开手。
他的尸体软软地倒在沙发上。
我看着他。
一个插画师，一个英雄，一个懦夫。
他们都是我。
我杀死了善良的我，高尚的我，卑劣的我。
那么，现在的我，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