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淮的婚姻是圈内典范,他宠我二十年如一日。
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一沓泛黄照片,每张背面都写着“给真正的灵魂伴侣”。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像我,却比我年轻鲜活。
我颤抖着拨通私家侦探电话,三小时后收到档案:
“苏小姐,您丈夫每月飞往墨尔本见这名女孩,已持续十年。”
“备注名是‘小星星’。”
周年纪念日那天,我笑着问他有什么愿望。
他温柔抚摸我的头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星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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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傍晚,我,苏晚,正对着梳妆镜,小心翼翼地戴上一对珍珠耳环。镜子里映出身后的周淮,他斜倚在门框上,目光柔和,带着我看了二十年的、那种熟悉的欣赏。
“我的晚晚,还是这么好看。”他走过来,手掌温厚地搭在我肩头,声音里的笑意能溺死人。
我弯起嘴角,从镜子里与他对视:“周先生,二十年了,台词也不换换?”
他俯身,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发顶,呼吸间带着淡淡的剃须水清香:“真心话,永远有效。”
衣帽间宽敞明亮,定制衣柜里他的西装、我的长裙,整齐划一,泾渭分明又和谐共存,像极了我们被外界标榜的婚姻——江城商界的模范样本。是啊,模范,周淮二十年如一日地“宠”我,记得每一个纪念日,体贴我每一次情绪波动,事业有成,举止儒雅,连我闺蜜都说,我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修来一个周淮。
我也曾深信不疑。
直到三个月前,那个闷热的、让人心慌的午后。
我帮他整理书房——这是他绝对的私人领地,即使作为妻子,我也很少涉足,出于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尊重。那天鬼使神差,我想找一本他提过的旧版《霍乱时期的爱情》,他说就放在书架最顶层靠右的角落。
踩着矮梯,指尖在树脊上划过。抽书时力道没掌握好,旁边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没有任何标签的深蓝色硬纸盒被带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
盒盖摔开了。
里面不是什么文件书籍,而是一沓用牛皮筋仔细捆好的、已经泛黄的照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有种窥探了不该看的东西的罪恶感。但好奇心,或者说一种模糊的预感,驱使着我蹲下身,捡起了那摞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站在一片灿烂的向日葵花田里,回头对着镜头笑。眉眼弯弯,清澈得像是山涧的溪水,蓬勃的朝气几乎要冲破泛黄的相纸。
一张,又一张。不同的场景,校园的梧桐树下,喧闹的街边小摊,宁静的图书馆一角……主角都是她。笑容永远那么干净,那么毫无保留。
我的指尖开始发凉。
因为那个女孩的眉眼,像我。像二十年前刚遇见周淮时的我。但仔细看,她又不像我。她比我二十岁时更鲜活,更灵动,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有过的、被毫无理由地偏爱着的、有恃无恐的天真。
我颤抖着,将照片翻到背面。
每一张,都用那种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周淮的笔迹,写着同一行字:
“给真正的灵魂伴侣。”
日期,标注在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