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已经看清了棋局,并且,决定落子。
周年纪念日那场对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最后一道禁锢。我不再纠结于他为何背叛,不再痛苦于爱情的消亡。我只关心一件事:如何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然后,彻底终结这场骗局。
时机在我耐心等待了大半年后,终于到来。
周淮一手主导、投入了巨大资源和声誉的重大项目,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政策瓶颈,资金链骤然紧绷,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他变得异常焦躁,频繁出差,四处奔走,甚至几次在我面前忍不住发了脾气,又很快道歉,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疲惫和脆弱。
我知道,他需要大笔资金注入来渡过难关。而这个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或许是他那些隐秘的、不能见光的资产,比如,留给“小星星”的。
一天深夜,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眉头紧锁。我给他倒了杯温水,坐在他身边。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声音沙哑:“晚晚,公司这次……可能真的遇到坎了。”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别担心,总会过去的。我们不是还有……”
我报了几个我们名下共同的不动产和投资项目的名字,表示可以抵押或变现。
他摇了摇头,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些……杯水车薪。而且手续太慢。”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晚晚,我记得……你婚前,你父亲给过你一笔信托基金,一直是你自己在打理?”
我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冷笑起来。果然,到了最后关头,他连我这最后的“保命钱”都算计上了。是为了救他的公司,还是为了保住他能继续供养墨尔本那个“家”的能力?
我垂下眼睫,掩饰住眸底的冰冷,再抬眼时,已是全然的信任和支持:“是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想办法动用。”
他眼中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紧紧握住我的手:“晚晚!我就知道……你放心,只要渡过这次难关,我连本带利……”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我打断他,笑容温婉,“明天我就联系律师和基金经理人。”
第二天,我当着他的面,打了几个电话,语气急切地咨询动用那笔基金的可能性与流程。他坐在一旁,听着我为他“奔波”,眼中满是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所有的电话,都是打个空号。我所有的焦急,都是演给他看的戏。
在他最焦头烂额、四处碰壁的时候,我以“娘家突然有急事”为由,短暂离开了江城几天。实际上,我去见了我的律师团队和私人财务顾问,完成了最后几步关键的资金隔离和法律文件准备。
然后,我安静地等待。
等待他山穷水尽,等待他引火烧身。
终于,那个周五的下午,周淮公司的董事会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进行到一半,气氛已经降至冰点。主要债权人代表面色铁青,其他董事议论纷纷,周淮坐在主位,脸色灰败,强撑着最后的体面。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我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踩着高跟鞋,步伐沉稳地走了进去。身后跟着我的律师和两名穿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