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差点……差点就……
任瑶白了我一眼,骂了句:“看看你那个小气样!几本破书,谁稀罕!”
她揣着我的小木雕,扭着腰走了。
我抱着药箱,瘫坐在地上。
得赶紧把箱子藏好,藏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就在我抱着箱子想起来的时候,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
陆砚山?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他手里拎着只山鸡,正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还有我怀里的旧药箱。
他刚才看见了多少?听到任瑶的话了吗?
我手脚冰凉,想着该怎么解释。
陆砚山放下山鸡,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怎么了?”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任瑶又来闹你了?”
我赶紧点头,抱着箱子的手更紧了:“嗯……她、她抢了我的小木雕……还、还翻我东西……”
我把重点引向任瑶的蛮横和我的委屈上。
陆砚山沉默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箱子上,状似随意地问:“这旧箱子里……还装了书?”
我心中一惊,他果然还是听见了?!
我赶紧把箱子往身后藏了藏,低下头,语气装出哽咽和怀念:“没、没什么,就是我爹以前留下的几本旧书。我不认识字,留着当个念想。”
我说着,眼泪适时地掉了下来:“任瑶还说那是破烂。”
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因为亡父遗物被辱没而伤心无助的孤女。
陆砚山站在那里,没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怀疑。
他不傻。
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亡父却给她留了书。
这本身就很奇怪。
更何况,他刚才可能真的看到那书册的封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嗯。那你收好吧。”
他说完转身去处理那只山鸡了,好像真的信了我的话。
但我一点都没敢放松。
我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慌。
陆砚山他绝对起疑心了。
他只是不说。
这平静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05
药箱那事之后,陆砚山看我的眼神更不对劲了,像猎人在研究一个猎物。
我心里发虚,只能更卖力地装鹌鹑,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让他看不见我。
连着两天,陆砚山都没进山,就在院子周围转悠。
一会儿修补篱笆,一会儿磨猎叉和柴刀,那声音听得我心慌。
他时不时会抬头望向林子深处,鼻子微微抽动,像在嗅风里的味道。
这天傍晚,他检查完院门,走回屋里,脸色阴沉。
“晚上警醒点。”他忽然开口对我说。
我正笨拙地缝补旧衣,闻言手指一抖,针尖又扎进了肉里。
我“嘶”了一声,含着手指,怯怯地看他:“怎……怎么了?有狼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直接回答,只说:“听到任何动静,躲起来,别出来。”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是狼。
是比狼更可怕的东西。
他们找来了?
这一夜,我根本不敢睡,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每一点声响。
陆砚山也没睡踏实。
我听见他在外间翻身的动静,还有那柄猎叉放在手边,偶尔碰到地面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