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开口,坡上就传来了山匪凶狠的喊声。
我抓住他的裤脚,声音抖得厉害:“…救救我……有人、有人要杀我……”
02
我死死攥着陆砚山的裤脚。
山匪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
陆砚山一把将我拽进屋里,反手关紧了门,插上门栓。
“躲里头去!”他压低声音,把我往堆着兽皮的墙角一推,自己抄起了猎叉,眼神凶狠得像头狼。
我缩在兽皮后面,大气不敢出。
外面响起粗鲁的拍门声。
“开门!刚才那女人是不是跑你这来了?”
“识相点就把人交出来!”
陆砚山的声音冷得掉渣:“我家没女人。滚远点!”
“找死是吧?老子明明看见她……”
“看见什么?”陆砚山打断他,声音更沉了,“我陆砚山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撒野的地方。再不走,别怪我的猎叉不认人!”
外面静了一下。
随后,我听见他们低声嘀咕。
“陆砚山?那个煞星猎户?”
“听说他叉子狠着呢……”
“妈的,为个女人不值当。先撤,回头再说!”
脚步声远去了。
我瘫在兽皮堆里,浑身还在抖。
陆砚山放下猎叉,走到我面前,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很。
我赶紧爬起来,跪坐好,眼泪说掉就掉。
“相公……谢谢……谢谢你。”
他眉头又拧起来了:“别叫相公。休书你已经拿了。”
我低下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我知道。可我实在没地方去了。那些人要杀我,我害怕。”我抬起泪眼看他,“求求你,让我暂时躲几天,就几天,等风头过了,我马上走。我给你当牛做马,做饭洗衣裳都行!”
陆砚山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立马要赶我出去。
最后,他叹了口气:“偏房还能睡人。你自己收拾。”
我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
“谢谢!谢谢你!”我连连磕头。
他侧开身,没受我的礼:“记住你说的话,风头过了就走。”
我忙不迭点头。
偏房又小又冷,只有一张破板床和薄被子,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爬起床,想好好表现一下。
我钻进灶房,想生火做饭,结果不是碰倒这个就是打翻那个。
煮粥的时候,因为偷看陆砚山磨刀,锅底糊了一大片,味儿呛得人直咳嗽。
陆砚山走进来,看了一眼黑乎乎的锅底,没说话,自己去拿了块干粮啃。
我绞着手指站在一边:“对……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没什么波动:“没事,习惯了。”
下午,我看他一件旧褂子破了口子,赶紧找来针线。
“我……我给你缝缝。”
我拿着针,笨手笨脚地往布上戳。
针尖扎进指头里,血珠冒了出来。
“嘶!”我疼得倒抽一口气。
陆砚山正劈柴,听见动静看过来。
看到我眼泛泪花的样子,他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劈柴的力道好像更大了。
“不会就别弄了。”他声音硬邦邦的。
我“哦”了一声,默默把针线放下。
正想着还能干点啥,院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
“哟,砚山哥,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