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是隔壁村的任瑶。
她挎着个篮子，扭着腰走进来，眼睛滴溜溜地在我和陆砚山之间打转。
“听说你把你家那……休了？”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向我，“这怎么又回来了？死皮赖脸贴着不走啊。”
我心里骂了她一句，脸上却露出怯生生的样子，不敢搭话。
陆砚山皱了下眉，没理她。
任瑶自觉没趣，又看到我晒在院子角落的草药，眼睛一亮。
“哎，这些草你还要吗？不要我拿走了啊？放着也是烂掉。”
那些只是我随手采来的止血草，不值钱。
但我还是装作舍不得的样子，小声说：“那……那是我……”
任瑶才不管我，直接上手把那些草药划拉进自己篮子里：“谢了啊。”
完事她冲陆砚山抛了个媚眼，扭身走了。
陆砚山自始至终没说话。
我心里冷笑一声。
又过了一天，陆砚山说要进山打猎。
我把他送到门口，一副怕被丢下的样子：“你……你早点回来。”
他“嗯”了一声，背着弓箭走了。
确认他走远了，我脸上的怯懦收得干干净净。
迅速在院子周围的林子里转了一圈。
他之前做的那些防野兽的陷阱，太糙了，只能逮逮傻兔子。
那些山匪说不定还会来，靠他这些玩意儿可不行。
我开始动手改造，干这些时我手脚利落，跟灶房里的女人判若两人。
弄完后我把痕迹打扫干净，恢复成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03
次日，陆砚山进山打猎还没回来。
我一个人待在屋里，坐立不安。
昨天我改了周围的好几个陷阱。有一处靠近陡坡的，那个旧绊索根本拦不住人，我悄悄挪了位置，加固了活扣，还用旁边的树藤多做了道隐蔽的拦护。
做完我就有些后悔。
会不会太明显了？他常走那条路，很可能看出来被动过。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好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
一直忙活到太阳都快落山了，陆砚山还没回来。
我心里有点慌。
不会真出事了吧？
我跑到院子门口，伸着脖子往山路上看。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鸟叫。
就在我快要把手指绞成麻花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个人影。
陆砚山背着弓箭，手里好像还拎着只野兔。
我松了口气，小跑着迎上去。
“你……你回来了。”我声音带着点后怕的哭腔。
走近了，我才发现他脸色不太对，身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叶，走路姿势也有点别扭。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头看到我，嗯了一声，把兔子递给我。
我接过兔子，怯生生地问：“你……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泥？摔跤了吗？”
他脚步顿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沉沉的像要把我看穿。
“嗯。差点掉老坑里。”他声音有点哑，“不知道谁动了那边的绊索，位置变了。”
我赶紧低下头，手指紧张地抠着兔子皮毛：“啊？怎、怎么会……是不是野兽弄的？”
“不像。”他打断我，“那改动巧得很。”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我。
我脑子飞快地转，想着怎么圆过去。
“也、也许是别的猎人路过改的？”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心里慌得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