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抱着我的女儿,亲吻着另一个女人的额头。
他不知道,他脚下踩着的,用金钱和权势堆砌起来的璀璨人生,每一寸,都浸透着我的血。
我笑了。
无声地,在黑暗的角落里,笑得浑身发抖。
沈司衡,苏晚,沈家……
你们用谎言偷走了我的人生。
现在,我记起来了。
游戏,也该结束了。
我没有冲过去质问,没有上演任何泼妇骂街的戏码。
我只是冷静地转过身,一步步走回那间冰冷的酒店套房,拿出手机,订了最早一班飞回国内的机票。
在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中,我给沈司衡发去了最后一条信息,用我扮演了十年的、卑微到尘埃里的语气:
“司衡,我撑不住了,来生我们不要再见了。”
然后,我掰断电话卡,扔进了云层里。
再见,沈司衡。
不,是再也不见。
2 记忆的裂痕
回到国内,我没有回那个被称作“家”的牢笼。
沈司衡的别墅,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苏晚的气息和对我的羞辱。
我在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酒店住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一个尘封了十年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道苍老而警惕的声音:“哪位?”
“张叔叔,是我,容辞。”
电话那头猛地一滞,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小辞?你……你出狱了?”
张正国,我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当年京圈最有名的检察官。我父亲去世后,他曾多次想收养我,但都被沈家的“资助”抢了先。
“我三年前就出来了,”我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张叔叔,我想问您一件事。十年前,沈氏集团那桩险些引爆的金融诈骗案,最后是不是找了一个替罪羊,才平息下去的?”
张正国在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案子查到一半,所有线索都断了,突然冒出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罪名。那个人……被判了十年。”
我的心沉了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个人,是我,对吗?”
“小辞!”张正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痛心,“你怎么会……沈兆山他怎么敢!”
“他敢的,”我轻声说,眼前又浮现出沈兆山跪在我面前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我爱沈司衡,爱到可以为他去死。”
“狗娘养的畜生!”张正国在那头气得破口大骂,“这群人渣!小辞,你等着,我这就去翻案!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他们全送进去!”
“不急,张叔叔。”我打断了他的激动,“我坐了七年牢,他们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进去。我要让他们把我承受过的一切,加倍偿还回来。”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淬了冰的寒意。
“我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知道当年案子的所有细节,以及沈家这些年,又是如何在我用青春换来的‘干净’背景下,继续他们的勾当。”
张正国沉默了。他知道,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一门心思只有爱情的小女孩了。
七年牢狱,三年的婚姻折磨,足以将一个人的骨头都碾碎重塑。
“好,”他沉声应下,“你需要什么,随时找我。我们容家的女儿,不能白白受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