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针线的手顿了顿,指尖的顶针硌得掌心发疼,低头继续把绽开的布纹缝拢,声音淡得像窗外的风:“嬷嬷说得是,妍姑娘模样好、性子活,该有这份福气。”
刘嬷嬷撇了撇嘴,像是嫌我不够热络,又凑进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补了句:“还有更邪乎的!昨儿宫里来的小太监说,陛下把朝露宫给了妍姑娘,还赏了一整箱南海珍珠!妍姑娘嫌御膳房的点心甜得发腻,陛下当即就传了公主府的王厨子进宫,说以后只给妍姑娘做桂花糕 —— 你说这宠信,整个后宫谁比得上?”
我指尖微微用力,针尖刺破了指腹,一点殷红渗在灰布上,像滴在雪地里的血。前世我初入宫时,司马景也曾这般待我,可我比谁都清楚,那不是恩宠,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不出半月,宫里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得满京城都是,连公主府的洒扫宫女都聚在墙角议论。
这天卫庄从外面回来,脸色凝重地拉着我往柴房走:“姐姐,你听说了吗?张妍儿在宫里闹出事了!” 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今早我去给马房送草料,听见管事的和张嬷嬷说话,说张妍儿昨天去给皇后请安,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递茶慢了些,她直接让人打了那宫女一巴掌,还说‘不过是个奴才,也敢在本美人面前摆架子’!”
我心里一沉。皇后出身将门,虽不得宠,但在后宫根基深厚,张妍儿刚入宫就敢挑衅皇后的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果然,没过两日,更劲爆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据说皇后生辰那日,各宫妃嫔都按时去未央宫贺寿,唯独张妍儿迟迟不到。等了近一个时辰,她才慢悠悠地来,穿的竟是一身正红色宫装 —— 那是皇后专属的颜色,寻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