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穿肠的剧痛袭来时，我死死盯着眼前龙袍加身的男人。
"陛下好手段！" 血沫从嘴角涌出，我笑得癫狂，"先皇后一族被你连根拔起，如今轮到我卫家了？"
大乾皇帝司马景眼神冷漠如冰，手中白玉酒杯轻晃："巫蛊之罪，罪证确凿。"
又是这个理由！我望着殿外纷飞的白芍药，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站在花丛中的青衫公子。若有来生，我卫青岚宁愿嫁给贩夫走卒，也绝不踏入这吃人的未央宫！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那道温润的嗓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姑娘舞姿，如芍药沾露......”
第一章 重生挨打，绿茶找上门
“啪！” 戒尺狠狠抽在掌心，钻心的疼让我瞬间从前世的噩梦里惊醒，眼前发黑。
“卫青岚！一支《惊鸿舞》跳错三次，高阳公主府养你这种废物，不如养条狗！” 教舞嬷嬷尖着嗓子骂，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带着一股劣质脂粉的刺鼻味。
我捂着手背屈膝谢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疼，真好，这疼证明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十二岁，还在高阳公主府做舞伎的时候，还没被献给司马景，弟弟卫庄还没因为我入宫而被迫从军，萧慎之也还没因为替我说话而死。
“青岚姐姐这身子，怕是真不顶用了。” 娇滴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张妍儿摇着新得的赤金步摇，腰间挂着的赏银袋子晃来晃去，银钱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以后魁首的赏钱，妹妹就替你领了。”
周围传来低低的嗤笑声，几个舞伎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上一世，我凭着一身惊世舞艺，连续五年拿了府里的魁首，张妍儿永远是 “万年老二”，如今她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我故意佝偻着背，把脸往阴影里缩了缩 —— 为了藏住这张尚未长开的脸，我每天天不亮就溜去厨房，抓一把草木灰往脸上抹，此刻蜡黄的脸色配上干瘪的身材，活像个刚从乡下逃荒来的丫头。
“多谢妍儿妹妹。” 我怯生生地抬头，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怯懦，“我这病总不好，记性都差了，昨天嬷嬷教的动作，今天就忘了大半...... 以后还望妹妹多指点，别让我再挨嬷嬷的打。”
张妍儿看着我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眼中闪过得意的光，假惺惺地伸手扶我：“姐姐放心，有妹妹在，保你少挨罚。” 她的指尖划过我的手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
我垂下眼睑，遮住眸底的冷光。放心，很快就让你 “一步登天”—— 替我进那未央宫，尝一尝司马景的恩宠有多歹毒。前世你嫉妒我，这一世我便成全你。
回到那间狭小的柴房，我对着破铜镜卸下伪装。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鼻梁小巧，唇瓣是天然的桃粉色，只是脸色因故意节食显得有些苍白。我伸手抚上镜中自己的脸，指尖冰凉 —— 这张脸，前世让司马景着迷，也让我和卫家万劫不复。
“姐姐！” 门外传来弟弟卫庄稚嫩的声音，我慌忙用帕子擦去脸上的草木灰，把铜镜藏到床底下。
推开门，八岁的卫庄穿着洗得发白的短打，手里攥着半个干硬的馒头，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担忧：“姐姐，我听嬷嬷说你又挨罚了？是不是手又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