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驳 —— 我怕她把事情闹大，让萧慎之知道。
张妍儿见我不说话，更加得意，她把大氅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这等东西，你那弟弟也配穿用？”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我一眼。
我蹲在地上，捡起被踩脏的大氅，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他给我的，是他唯一给我的东西，却被张妍儿这样糟蹋。更让我难过的是，我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 我怕卫庄会忍不住出来，小厮夜闯后院是重罪。
夜深了，卫庄从床底下爬出来，小心翼翼地帮我擦眼泪：“姐姐，别难过了，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帮你报仇。”
我抱着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好孩子，姐姐只希望你能平安终老，别像前世那样，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第四章 帝王亲临，替罪羔羊入宫门
开春后，整个公主府都忙得脚不沾地 —— 大乾皇帝司马景要来了。
张妍儿更是被嬷嬷们围着转，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金银珠宝，活像个即将出嫁的公主。
“青岚姐姐，你看我这件舞衣好看吗？” 张妍儿穿着一件孔雀羽织的明艳舞衣，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眼神里满是得意，“这是公主特意给我做的，说陛下最喜明媚颜色，我这次肯定能被选中！”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只剩怜悯。她不知道，那身华服不过是催命符。前世，我就是穿着这样的舞衣，被高阳公主献给了司马景，从此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看，妍儿妹妹穿什么都好看。” 我笑着说，声音平静。
宴席当天，我特意往脸上多抹了两层灰，混在人群里，尽量缩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司马景坐在主位上，年轻的脸庞英挺却透着阴鸷，他的目光扫过舞池，带着一丝审视，和我记忆中那个冷酷的帝王渐渐重合。
音乐起，张妍儿旋身而出。她的舞姿确实诱人，腰肢扭得像水蛇，眼神里满是魅惑。我看见司马景眼中闪过惊艳，端酒的手指微微收紧 —— 就是这个眼神！前世他也是这样看我的，带着一丝占有欲，一丝算计。
一曲舞毕，司马景果然下令：“赏！再跳一支。”
高阳公主笑得合不拢嘴，频频给张妍儿使眼色。张妍儿更加卖力，舞姿越发妖娆，引得席间的王公贵族们纷纷叫好。
我悄悄退后，尽量躲在所有侍女身后。可就在这时，司马景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身上。
“那个小侍女，抬起头来。” 冰冷的声音响起，像一把尖刀，刺得我浑身僵硬。
我缓缓抬头，故意挤眉弄眼做丑态，脸上的草木灰让我的脸看起来更加蜡黄丑陋。司马景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很快移开视线，不耐烦地挥手：“下去吧。”
冷汗浸透了我的单衣，我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出了宴会厅。吓死我了，他没认出我。
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消息 —— 司马景要带张妍儿入宫，封为 “妍美人”。
张妍儿入宫那日，我正在柴房给卫庄缝补旧衣。窗外的桃花被风卷着落在窗台上，混着远处传来的鼓乐声，衬得这柴房越发冷清。打杂的刘嬷嬷挎着半满的菜篮经过，脚步顿在门口，掀起帘子探头进来，语气里的艳羡像裹了蜜的针，扎得人心里发慌：“青岚啊，你是没瞧见妍姑娘那排场！鎏金马车开道，宫里的禁军前后护着，陛下还特意让尚衣局赶了件石榴红的宫装，听说那料子，比皇后娘娘的朝服还金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