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打开门，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眼角带着严重睡眠不足的青黑、骄傲被彻底打碎的男人，沉默了很久。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她想起父亲被河水吞没的身影，想起这个行业承受的白眼和恐惧，想起他上次来时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视。
但她最终还是侧身让他进了屋。屋内简陋却整洁，堂屋正中供奉着河神牌位和父亲的无字灵位，香炉里积着薄薄的香灰。
陈恪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风暴...如你所说。我们现在...毫无头绪。"
九娘递给他一块干毛巾，目光掠过他疲惫的面容。"河水比平时重三分，带了死气。"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不再是拒绝，"发现尸体的那段河道，泥里的腥味不对，掺了药渣和铜锈。上游...肯定有地方在熬煮古怪的东西，排放旧金属废水。"
陈恪猛地抬头。这些听起来完全是巫婆的呓语，但他鬼使神差地拿出警务通，将"水质异常微量元素"、"工业铜锈污染"、"可疑熬煮点"作为关键词，下达了新的排查指令。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移动，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科学和玄学，在两个彼此敌视的人之间，架起了一座摇摇欲坠的桥梁。屋外，雨声渐弱，但黄河的咆哮依旧不绝于耳，像是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六章：龙门陷阶
根据九娘对符文和水势的分析，她推断出下一个"祭品"可能出现的位置，以及一个可能用于邪祭的古老河洞——龙门窟。据说那里是黄河最险要的河段之一，暗流漩涡密布，即便是最老练的船夫也不敢轻易靠近。
陈恪组织了一支精干小队，带着九娘前往。一路上，九娘对地形和水情的判断一次次得到验证：哪里会有暗流，什么时候会起风，哪条小路更近但更危险...她的每一个预测都准确得令人咋舌，让队员们暗暗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