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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豆苗,在北京胡同里租了间老破小。
朋友们都说我像只精力过剩的泰迪,整天活蹦乱跳,满嘴跑火车。
我的荤段子库存量堪比北京雾霾天的PM2.5指数,张口就来。
那天我拎着两袋垃圾,趿拉着人字拖等电梯。
电梯门一开,我差点把垃圾扔出去——里面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黑长直,皮肤白得能反光,活像从恐怖片里走出来的女主角。
"嗨。"她冲我笑,嘴角的弧度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
我咽了口唾沫:"嗨...新搬来的?"
"嗯,603。"她声音轻得跟羽毛似的,"我叫晓霜。"
"豆苗,住604。"我晃了晃垃圾袋,"真巧,门对门。"
电梯里飘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像是雨后的青草混着点血腥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特调的香水,叫"病院白玫瑰"。
到家我边啃鸭脖边给闺蜜发语音:"对门搬来个仙女,就是眼神有点瘆人,看我像看砧板上的肉。"
刚发完,门铃响了。晓霜端着盘曲奇站在门口:"刚烤的,尝尝?"
我盯着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突然觉得那曲奇像下了毒。但我豆苗是谁啊,毒药当饭吃的主。我抓起一块塞嘴里:"唔...好吃!"
"你喜欢就好。"她眼睛弯成月牙,"明天还能来借点酱油吗?"
我噎住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门铃又响。我顶着鸡窝头开门,晓霜一身运动装:"晨跑吗?"
"我晨跑?"我指着自己,"我的人生信条是能躺着绝不坐着。"
"那...要一起看日出吗?"她指了指天花板,"天台视野很好。"
我鬼使神差地跟她上了天台。她靠在栏杆上,晨风吹起她的长发,美得像幅画。我突然觉得早起也不错。
"你抽烟吗?"她问。
我掏出烟,她凑过来就着我手吸了一口,嘴唇擦过我指尖。我手一抖,烟掉地上。
"小心。"她弯腰捡烟,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我盯着那里看,想象着咬下去是什么感觉。
第三天,我在楼下超市遇见她。她购物篮里全是胡萝卜。
"你养兔子?"我问。
"不,"她微笑,"做炖牛肉,听说你喜欢。"
我后背一凉:"谁说的?"
"你昨晚直播时说的。"她眨眨眼,"我关注你了,'荤段子豆苗'。"
回家我立刻翻直播记录,发现有个叫"霜之哀伤"的粉丝给我刷了十个火箭。
第四天凌晨三点,我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晓霜抱着枕头:"我家有蟑螂..."
我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她缩在我沙发上,像只受惊的兔子。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接杯子时故意摸我手。
"豆苗,"她突然说,"你锁骨真好看。"
我一口水喷出来。
第五天,我带约会对象回家。刚出电梯就看见晓霜站在走廊,手里拎着垃圾袋。
"这位是?"她盯着我身边的小姐姐。
"朋友。"我干笑。
晓霜的嘴角抽了一下:"真巧,我也要扔垃圾。"
那晚我正和小姐姐亲热,突然停电了。小姐姐抱怨着离开后,门铃响了。晓霜举着蜡烛站在门口:"需要光吗?"
烛光下她的脸半明半暗,美得惊心动魄。我让她进来,她径直走向我冰箱:"有啤酒吗?"
我们坐在地板上喝酒,她突然说:"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