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指向孤独死。
但那些矛盾的细节却在秦风脑海里不断交织:惊恐的表情、诡异的内部腐败停滞、咽喉与细胞层面的细微刮伤、现场门后诡异的痕迹和未知碎屑、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甜腻气味……
( 技术科同事打来电话,语气有些困惑:“秦医生,你送来的那个现场痕迹照片(床脚的擦痕),我们做了高清增强和三维建模分析,那个痕迹……它的微观结构显示,造成它的物体,可能具有……呃,超出我们常规认知的物理特性,比如……极高的硬度同时又极端的柔韧?这有点矛盾。” )
第三章:旧楼低语
技术科同事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秦风心里漾开层层疑虑。超出常规认知的物理特性?这解释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让问题更大了。
他需要更多信息。关于那栋楼,关于那个老人。
下午,他再次来到青苔街47号。这次他没有直接进入301室,而是在楼里转了转。这栋楼住户不多,大多是老人和租住的低收入年轻人。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
他敲开了一楼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警惕地从门缝里看着他。
“阿姨您好,我是市局的法医,姓秦。”他出示了证件,“想向您了解一下楼上刘老先生的一些情况。”
老太太眼神闪烁了一下,压低声音:“老刘啊……哎,挺好一个人,就是命不好。走了也好,清净了。”
“清净?”秦风捕捉到这个用词,“您是指?”
老太太左右看了看,仿佛怕人听见:“那楼上……不太平。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告诉秦风,这栋楼是老楼,隔音不好。但最近几个月,尤其是夜里,有时能听到一种“声音”。
“不是敲墙,也不是走路声,”老太太努力形容着,“像是……像是很高很快的嗡嗡声,又细又尖,但又不是特别响,好像就在你耳朵边上,又好像离得很远,听一会儿就头晕脑胀的。去找过,又找不到声源。老刘家住三楼,正好是那声音好像最常出现的地方。”
“报警了吗?”
“报过两次,警察来了啥也听不见,说是我们年纪大了耳鸣。”老太太撇撇嘴,“但不止我一家听见!二楼的小王,上夜班那个,回来也说过一次,说半夜听到好像有女人在哭,细细尖尖的,出去看又没人。后来他也不敢说了,怕人觉得他神经病。”
高频噪音?诡异哭声?秦风记下了这些。这些描述似乎无法直接联系到死亡,但那种“细、尖、高频”的特质,隐隐和他发现的细微刮伤、技术科提到的痕迹特性有些模糊的关联。
他又询问了其他几家住户。反应不一,有的说完全没听见,有的则讳莫如深,匆匆关门。只有那个二楼租户小王,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年轻人,证实了老太太的话。
“确实听到过一两次,挺瘆人的,”小王搓着胳膊,“像是什么东西在振动,频率特别高,听得人心慌意乱。有一次我还感觉窗户玻璃都在轻微共振。但时间很短,几秒钟就没了,我也没太当回事。”
振动?高频?玻璃共振?秦风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离开47号,他在巷口的小卖部买了瓶水,顺口和老板聊起这栋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