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笑着,配合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个洞,还在呼呼地漏着风。
偶尔,会在财经新闻上看到沈沉和林薇的消息。什么“强强联合”,什么“金童玉女”,什么“合作项目进展顺利”……每一次看到,心口还是会像被针扎一下,但痛感在逐渐减弱。
我开始试着接受现实,接受我只是一段他“没得选”的人生插曲,而他现在,正沿着他“必须选”的康庄大道稳步前进。
也许,他很快就会忘了我。忘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样也好。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我从一场昏沉的午睡中醒来,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以为是面试通知,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中年女声,带着焦急和哭腔:“是……是苏小姐吗?我是周姨啊,沈先生家的保姆……”
周姨?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我离开后,和沈沉有关的一切我都切断了联系。
“周姨,您好,有事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苏小姐,求求您,能不能来看看先生?”周姨的声音带着哭音,“先生他……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好几天了,谁也不见,电话不接,工作也不管……我刚才好不容易进去送吃的,发现他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
4
电话那头,周姨的哭声焦急而无助,像一根细绳,勒得我刚刚结痂的心口又开始渗血。
沈沉发烧了?还喊着我的名字?
真是……讽刺。
他拥有完美的未婚妻,显赫的家世,光明的未来,现在却在我这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前任这里,寻找慰藉?
我攥着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
“周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您打错电话了。他的未婚妻是林薇小姐,您应该联系她,或者联系他的家人。我和沈先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边顿了一下,哭声更咽了:“苏小姐,我……我找过林小姐了,她说她在国外度假,没空。先生的父母那边……唉,您也知道,他们关系一直就那样,打了电话也只是让助理过来看了一眼,送了点药就走了……先生谁也不让靠近,就……”
周姨的话没说完,但我听懂了。
看,这就是他选择的“必要”的世界。光鲜亮丽,却也冰冷彻骨。未婚妻事不关己,父母淡漠疏离。当他失去利用价值或出现“麻烦”时,就会被轻易搁置。
而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却曾是他世界里唯一不计代价给他温暖的存在。
现在,他病了,脆弱了,又想起我了吗?
可是,凭什么?
我的心硬了起来:“周姨,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您还是联系他的秘书或者助理吧,他们处理这类事情更专业。”
“苏小姐!求求您了!”周姨几乎是在哀求,“先生烧得很厉害,再这样下去不行啊……他就算有千般不是,可……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我看得出来,先生他心里是有您的,他就是……”
“周姨!”我猛地打断她,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他心里有谁,都和我没关系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彻底结束了。他的死活,更与我无关。请您以后不要再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