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为我愤怒的样子，冰凉的心底终于渗进一丝微弱的暖意。还好，我不是一无所有。
“葵葵，你做得对！这种渣男，就该一脚踹了！绝不能回头！”小满坐回来，紧紧抱住我，“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就住我这儿，姐养你！咱离那个烂人远远的！”
那一晚，我躺在小满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沈沉后来又打了几次电话，发了很多条微信。
从最初的命令、不耐烦，到后来的解释、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挽留？
「苏葵，接电话。」
「今晚的事是我不对，但我有我的苦衷。」
「林薇的事很复杂，涉及两个家族的生意，我没得选。」
「我们谈谈好吗？你别任性。」
「那间公寓你可以一直住着，我不会去打扰你。」
「苏葵，你非要这样吗？」
我看着那些信息，心口还是会钝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荒谬感。
苦衷？没得选？
那他当初选择招惹我，选择接受我的好，选择隐瞒一切直到东窗事发，也是没得选吗？
任性？原来在他眼里，我的崩溃和决绝，只是任性。
我一条都没有回。
第二天，我请小满陪我回了一趟公寓。我必须拿回我的东西，彻底告别那里。
打开门，一切如旧，甚至空气中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味。我的心猛地一揪。
沈沉不在。也好。
我快速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衣服、书籍、日常用品……每拿一样，都像是在剥离一层过去的自己。那些他送的礼物，昂贵的首饰、包包、香水，我一样没拿，把它们全都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像一座沉默的、嘲讽的小山。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合照上。那是我们去年秋天去郊外爬山时拍的，照片里，我笑得一脸灿烂地靠在他肩上，他难得地没有冷着脸，嘴角微微上扬着一个极浅的弧度。那时阳光很好，风也温柔，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现在看来，讽刺至极。
我拿起相框，想把它扔进垃圾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塞进了箱子的最底层。不是留恋，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曾经有多傻。
收拾好东西，我把公寓钥匙也留在了那堆礼物上。
拉着行李箱走出门的那一刻，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太多欢笑、眼泪和卑微期望的地方。
再见了，沈沉。再见了，苏葵的痴心妄想。
回到小满家，我开始着手处理一切和沈沉相关的东西。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退出了所有有他在的群聊（虽然本来也不多），甚至把他朋友的联系方式也一并删除。
我要把他从我的生活里，彻底剥离出去。
过程很痛，像生生剜掉一块腐肉。但我知道，这是愈合的开始。
日子仿佛一下子空了下来。不用再时刻惦记着给他发消息，不用再研究菜谱煲汤，不用再等待他不知何时会来的临幸。
我睡了很久很久，好像要把过去一年缺的觉都补回来。醒来就帮小满打扫屋子，看看招聘信息，投投简历——为了有更多时间照顾沈沉，我之前辞掉了实习，现在得重新找工作。
小满怕我闷着，硬拉着我出去逛街、看电影，带我去吃各种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