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震动,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拉回。是叶清漪的短信。
“陆沉舟,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方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别再拖了。我劝你识相点,主动签字,大家还能好聚好散。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语气冰冷、强硬,没有一丝一毫的转圜余地。
我点开她发来的文件。那份所谓的“财产分割方案”,更像是一份对我尊严的公开处刑书。
婚后我呕心沥血创立的科技公司,因为注册时用了叶家的部分启动资金(早已连本带利归还),现在被他们以“主要出资方”的名义要求拿走百分之九十的股权。我们共同居住的别墅,写的是她的名字,与我无关。我名下的存款,他们要求以“精神损失费”的名义全部转给她。
简而言之,他们要我净身出户,还要背上一身的骂名和债务。
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关掉手机,走到窗边。城市华灯初上,将我的脸映得一半光明,一半阴暗。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从底层爬上来,对他们叶家感恩戴德,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他们以为,掌握了我的“把柄”,就能让我乖乖就范。
他们不知道,从我决定娶叶清漪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那早已过世的父亲,曾经也是商界的一员,他被所谓的“伙伴”坑害,郁郁而终。他留给我的,除了这枚吊坠,还有一句话:“儿子,永远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利益面前。给自己留一张底牌,一张能掀翻整个牌桌的底牌。”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舟哥,照片收到了?”
“收到了。”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叶家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买通了你公司的几个高管,准备给你安上‘挪用公款’和‘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他们伪造的证据链很完整,一旦启动,你很难翻身。”
“我知道。”我冷笑一声,“他们越是心急,越是说明他们背后的窟窿已经大到快要瞒不住了。我这边一切照旧,你让老郑(我的秘密律师)准备好,开庭前我们见一面。”
“明白。舟哥,你……”对方有些迟疑,“你还好吧?”
我看着窗外那片璀璨的灯火,轻轻抚摸着胸口。那里,贴身戴着另一枚吊坠,和叶清漪那枚是一对,只是款式更简约低调。它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计划的核心。
“我很好。”我说,“前所未有的好。这场戏,他们开了个头,但怎么结尾,由我说了算。”
挂掉电话,我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收好,放进一个牛皮纸袋。然后,我拿出那份“显失公平”的离婚协议,平静地在末尾签上了我的名字:陆沉舟。
但我没有寄出去。
因为这份协议,不该由邮递员送达,而应该由法警,在他们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作为呈堂证供的一部分,狠狠砸在他们脸上。
叶清漪,叶家,秦骁。你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离婚官司,一场豪门对凤凰男的降维打击?
不。
这是一场审判。
而我,陆沉舟,既是原告,也是唯一的,最终的,审判官。那枚被你们视为财富和胜利象征的翡翠吊坠,它不是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