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宏远和周雅琴坐在她身后的旁听席第一排,脸上是悲愤与痛心交织的复杂表情,仿佛在为女儿的不幸遭遇而心碎。秦骁也来了,他就坐在叶清漪不远处,双臂环胸,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轻佻地、挑衅地扫过我,像是在看一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囚犯。
法官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他看向我的眼神,从最初的中立,逐渐带上了一丝怀疑和不耐。
气氛对我越来越不利。
郑律师额头渗出了细汗,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和焦虑。我对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陈律师见状,以为我们已经无计可施,开始了总结陈词。
“法官阁下,”他提高了音量,语气慷慨激昂,“事实已经非常清楚!被告陆沉舟,不仅在婚姻中对我的当事人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更是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商业罪犯!我们请求法庭,判决双方离婚,并将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包括被告名下那家本就依靠叶家扶持才得以成立的公司——全部判给我当事人叶清漪女士,作为对其身心创伤的补偿!同时,我们保留对被告提起刑事诉讼的权利!”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法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认为,大局已定。
叶清漪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勾起了一个胜利的弧度。叶宏远和秦骁的眼中,更是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得意。
他们赢了。
他们以为他们赢了。
就在法官拿起法槌,准备宣布休庭,择日宣判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我,缓缓地举起了手。
我的动作不大,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法官皱眉看着我:“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我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直视着法官,声音清晰、冷静,且坚定,足以让法庭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法官阁下,我请求将一件物品,作为新的关键证据,呈堂证供。”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陈律师更是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我的垂死挣扎。
“新证据?”法官问道,“是什么?”
在全场错愕、不解、嘲弄、好奇的目光中,我缓缓抬起手臂,伸出食指,精准地指向了原告席上,叶清漪那雪白修长的颈间。
“就是她此刻佩戴的那枚翡翠吊坠。”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庄严肃穆的法庭内轰然炸响!
一瞬间,全场哗然!
叶清漪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胸前的吊坠,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和慌乱。
叶宏远和周雅琴脸上的得意僵住了,眼神中透出不解。秦骁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随即和陈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爆发出压抑的、轻蔑的嗤笑。
“陆先生!”陈律师夸张地摊开手,对着法官说,“您看到了吗?被告已经被巨大的压力打击得精神失常了!一枚首饰?他想用一枚首饰来证明什么?证明他曾经对我当事人是多么的‘深情’吗?这简直是荒谬!是对法庭的藐视!”
旁听席上,嘲笑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疯了吧?拿个定情信物当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