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到达,”系统提示音响起,“建议话题:植物培育的最新技术进展。情感指数:友好且开放。”
莉娜翻了个白眼:“每次都是这些话题。今天能不能不谈工作?”
我惊讶地看着她。通常她严格遵循系统建议。
“那你想谈什么?”我问。
她倾身向前,声音压低:“你今天看到任何...异常吗?系统故障?”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通道显示屏闪了一下,显示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景象。”
莉娜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也看到了!在植物培育室,一瞬间,所有显示屏都变成了废墟画面,然后恢复正常。其他人都说没注意到。”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系统建议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检测到话题偏离,建议回归推荐主题以提高社交成功率。”
莉娜做了个鬼脸,但还是坐直了身体:“所以,你想听听关于最新水培技术的进展吗?”
约会结束后,我回到居住区,发现母亲不在她的房间。系统显示她仍在核心维护部加班。一种不安的感觉促使我前往那里。
核心维护部位于方舟中央区域,通常只有高级技术人员允许进入。但我有访问权限,因为母亲曾多次带我参观。
门口的扫描仪确认我的身份后放行。内部比往常更加忙碌,技术人员在全息控制台前低声讨论,表情严肃。
我找到母亲时,她正在主控制台前与方舟的副指挥官争论。
“这不是普通故障,”母亲坚持道,“频率在增加,而且看起来不是随机的。有人在试图与我们沟通。”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入侵,”副指挥官冷冷地说,“增加防火墙,封锁异常信号源。这是命令。”
母亲注意到我,结束了对话向我走来:“你不该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我问。
她把我拉到角落:“系统接收到外部信号,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编码。当我们尝试解码时,就出现了那些‘幽灵影像’。”
“外部?可是外面不是已经...”我咽下了后面的话。三年来,我们被教导外面世界已经无法维持生命,辐射和化学污染会瞬间杀死任何人。
母亲的眼神复杂:“也许不是完全毁灭。也许有人幸存下来了。”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许久未见的希望。
回到居住舱后,我无法入睡。外部信号?幸存者?如果外面真的有人,为什么方舟系统要封锁这个消息?
凌晨时分,我的个人终端突然亮起,显示一条加密信息:“想知道真相吗?来下层通道7区。单独前来。——朋友”
心跳加速,我犹豫不决。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系统的测试。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谨慎。
我悄悄离开居住区,避开主要监控通道,通过维护通道前往下层。7区是废弃的旧仓库,几乎无人前往。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是米拉,资源分配部的那个女孩。
“你?”我惊讶地说。
“不只是我,”她说,然后另外几个人从暗处现身。包括莉娜,还有几个面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人。
“我们是一个小组,”米拉解释,“叫‘回忆者’。我们相信系统在隐瞒真相,不只是关于外面世界,还有关于我们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