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宵成举人后,迫不及待要与我划清界限。
“你只是我家收养的孤女,我从小视你如亲妹。”
可为了满足养母最后的心愿,我们还是约好先成婚,择日和离。
成亲当天。
陆蘅宵听闻白月光想不开自戕,留下我毅然离开。
“你难道这么狠心,要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他走得潇洒,留我受尽全城人的奚落。
后来我终于靠手艺过上了平稳的生活,可城里却起了流言。
说我早就把身子给了陆蘅宵,不过是残花败柳。
我这才知道。
有些时候,不是不争就能活下去。
1.
陆蘅宵成举人时,大街小巷的孩童摇头晃脑地喊。
“任老爷,烧高香,读了几年成举人。”
“三年后,赴会试,当了会元做状元。”
听到这个消息,柳氏正嘴唇颤抖地喝下最后一口药。
她颤抖着嘴唇,“好啊,好。”
“真是祖上积德。”
我也应和着。
门扉被吹动几次,惊动我和柳氏期待着的心。
可陆蘅宵没有回来。
直到我和柳氏提着心等到月明星稀,门扉才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陆蘅宵脚步轻巧,面上是隐忍又难耐的春风得意。
“阿宵。”
我叫住他。
声音不大,却吓了他一跳。
他惊讶于我还没睡,一时有些尴尬。
“和友人聚了聚,耽误了会儿。”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可邻居家的狗剩来串门时大咧咧地说。
“我刚看到任大哥旁边有了个穿得特漂亮的女人!两人走得可近了!”
我以为陆蘅宵回家后会随口给一个解释。
可他眼神躲闪。
只字未提。
2.
我没等来解释。
反而等来了陆蘅宵和一青衣女子游湖的消息。
听说他们采花题诗,唱辞作赋,肆意得很。
我寻去时,那个眼熟的女子还笑着冲我打招呼。
“叶姐姐,别来无恙。”
我这才认出,女子竟是我和陆蘅宵幼时的玩伴。
何员外家的千金,何妙辛。
她七岁便随父亲搬走,没想到再见面却是这种光景。
湖边不止他二人,旁边还有几个看起来和何妙辛关系甚好的闺阁女子。
“她是谁?”
穿鹅黄色外衫,手持圆扇的女子撇了一眼过来,好奇地问何妙辛。
何妙辛没有立刻答复,反而招手让众人靠近,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之后,女子们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哟,是陆公子的养妹?”
“倒是刚刚听陆公子提起过。”
养妹?我的心倏然一沉。
周围邻居都知道,我从小被柳氏收养,因着陆蘅宵从小便闹着长大要与我成婚,我便以远方亲戚的名义住了下来。
从小,陆蘅宵便叫我“小媳妇”。
这养妹一词,倒是多了几分调侃。
“这妹妹长得倒是貌美,就是穿得怎么比我家倒夜香的下人还不如?”
着鹅黄色轻衫的女子表情夸张。
其他人顿时被逗得眉开眼笑。
“什么倒夜香啊,怎么能这么说陆公子的妹妹。”
“不过话虽糙,可看看陆公子的打扮,再看看妹妹的这身衣裳,怎么也不像一个家出来的。”
我的心里蓦地窜起火苗,正想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