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到名单的最末尾。
最后一个金色的名字。
“卫小穿。”
我愣住了。
过了。我竟然真的过了。还是压线过的。
这太符合我“六十分万岁”的人生哲学了。
我旁边，那个程序员大叔的名字，出现在红色名单里。他的魂体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几乎变成了完全透明。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朝着洞穴深处一个黑暗的通道飘去。那里，就是通往“公共资源池”的地方。
几个制服鬼差过来，维持着秩序，引导那些不合格的鬼离开。
我看着大叔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庆幸，也说不上是悲伤。只是觉得，这个鬼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所有合格的鬼员，到我这里来登记，领取培训通知书。”入口处的鬼差喊道。
我飘了过去。
鬼差在平板上核对了我的信息，然后递给我一张卡片。卡片是黑色的，上面用金色的字写着：
“冥府公务员第250期新鬼岗前培训班，录取通知书。”
“去三号门报道。”鬼差面无表情地说。
我拿着卡片，跟在其他几十个金名鬼魂的身后，朝着三号门走去。
穿过那扇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不再是阴暗的洞穴，而是一个类似大学校园的地方。有青石铺成的小路，路边还种着一种会发光的、像蒲公英一样的植物。
远处有几栋古色古香的建筑，挂着“教学楼”、“实训楼”的牌子。
看来，我的高中生涯，哦不，我的新鬼培训生涯，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6
第250期新鬼岗前培训班的开班仪式，在一个叫做“明德堂”的大殿里举行。
大殿很宽敞，但陈设简单。正前方挂着一条横幅，白底黑字，写着：“努力奋斗三个月，争做优秀鬼公民”。
这标语，让我有一种回到了高三誓师大会的错觉。
我们这批通过初试的几十个鬼，按照编号，坐在下面的蒲团上。我扫了一眼，发现大部分鬼都神情肃穆，有的甚至带着一点激动。只有我，只想找个角落打哈欠。
主席台上坐着一个鬼，看起来是个领导。他不像之前的制服鬼差那么呆板，反而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各位学员，欢迎大家。”他开口了，声音洪亮，带着回音，“我是本期培训班的教官，你们可以叫我，白教官。”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鬼。
“首先，恭喜你们通过了初试。这证明你们至少不是无可救药的蠢材。”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但是，不要高兴得太早。”白教官的语气一转，变得严厉起来，“岗前培训，比初试要残酷一百倍。你们在这里，要学习冥府的法律法规，要掌握鬼差的基本技能，要锤炼自己的魂体强度。最终，我们会根据你们的结业成绩，分配实习岗位。”
他拿起一根细长的戒尺，敲了敲桌子。
“最好的岗位，可以进入轮转王直属的‘改革先行办公室’。最差的，”他拖长了声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去‘十八层地狱’后勤处，当清洁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