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还画了一个简单的流程图，用箭头清晰地标出了从采购到喂食的每一个环节。
最后，是“四、风险评估与应对预案。”
我把APP上列出的几条风险抄上，并针对每一条都提出了解决方案。比如，供应商不稳，就建立备用供应商库；鬼魂体质差异，就开发“低敏版”、“加强版”等不同配方的孟婆汤，满足个性化需求。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整张卷子被我写得满满当当，图文并茂，看起来就像一份真正的商业计划书。
我抬头看了看，考场里已经有鬼陆续交卷了。我检查了一遍，虽然不知道考官看不看得懂，但自我感觉逻辑严密，无可挑剔。
钟声响起，考试结束。
卷子化作一道白光，从石桌上消失了。
我飘出考场，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次考试，要么我被当成惊世奇才，直接录取。
要么，我被当成胡说八道的疯子，第一个打进公共资源池。
5
等待成绩的日子，比考试本身更煎熬。
待考区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每个鬼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之前跟我搭话的那个程序员大叔，魂体又淡了一圈，他整天都在角落里念念有词，大概是在祈祷。
我倒没那么焦虑。
对我来说，这就像游戏里的一场豪赌。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筹码都压了上去，开牌是输是赢，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与其焦虑，不如躺平。
于是，在所有鬼都在焦急等待的时候，我飘回我的748号格子，闭上眼睛，开始复盘我死前的那场游戏。我在想，如果当时我不是先吃泡面，而是先放大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种无聊的思考，反而让我内心平静。
三天后，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鬼差飘到了待考区的入口。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东西，上面发着幽幽的白光。
“初试成绩出来了。”
他一开口，整个洞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鬼都围了过去，伸长了脖子。
鬼差没理会他们，只是在平板上点了一下。洞穴中央的石壁上，立刻投射出一份名单。
红色的，是不合格。
金色的，是合格。
我没往前凑。人太多……哦不，鬼太多了，我懒得挤。
我远远地看着那片名单。红色的名字密密麻麻，占据了绝大部分。金色的名字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十个。
“唉，又没过……”
“完了，我的能量……”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把《冥府通史》都背下来了啊！”
洞穴里响起一片哀嚎和叹息。那些名字变红的鬼，魂体瞬间就变得黯淡，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东西。有几个甚至开始变得透明。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看来这次的通过率，低得吓人。
我开始在那片红色的名字里找“卫小穿”。从上到下，找了一遍，没有。
我有点不敢相信，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难道……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那片金色的区域。
合格名单是按分数从高到低排列的。我从第一个看起。
第一名，一个叫“简知书”的。
第二名，一个叫“项猛”的。
……
我一个一个地往下看，心跳得越来越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