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十八层地狱的清洁工？那是什么概念？天天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罪魂，闻着血腥味和焦糊味，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光是想想，就让鬼不寒而栗。
我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了。
我必须得承认，这个“清洁工”的威胁，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斗志。我死都不想去那种地方。
“下面，我介绍一下你们当中两位比较优秀的学员。”白教官看向了我们。
“简知书。”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鬼站了起来。她的魂体非常凝实，甚至带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初试第一名。她关于‘孟婆汤’的论文，引经据典，数据详实，逻辑严密，被誉为近百年来最优秀的答卷。”
简知书对着大家微微鞠了一躬，坐下了。眼神里透着一股学霸的自信和清高。
“项猛。”
一个身材魁梧得不像话的壮汉鬼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破旧的铠甲，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他只是站起来，就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初试第二名。”白教官介绍道，“他的答卷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汤是给人喝的，不是用来算的。想那么多，不如多杀几个敌人。’虽然文笔粗糙，但魂力反应测试，是你们这批里最强的。据查，生前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
项猛哼了一声，坐下了，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代表了“智”，一个代表了“力”。这两个，就是本期的卷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着我的初试排名：第五十八名。
总共就录取了五十八个。
我，倒数第一。
白教官没有再介绍其他人。显然，在他眼里，除了前两名，剩下的都是凑数的。
“好了，开班仪式到此结束。现在，所有人去操场集合，开始第一堂课：魂体强化训练。”
白教官说完，一挥袖子，就消失了。
我们面面相觑，只好乖乖地飘向外面那个所谓的“操场”。
操场上，已经摆好了一排排的石锁、沙袋。
我看着那些比我还大的石锁，感觉我的鬼生，一片灰暗。
7
培训班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枯燥和艰难。
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
上午是理论课。白教官亲自授课，讲的是《冥府基本法》、《鬼差行为准则》之类的东西。内容枯燥得像是催眠曲。
这种课，是学霸简知书的主场。她永远坐在第一排，手里拿着小本本，记得飞快。白教官提问，十次有九次是她回答，而且滴水不漏。
而大将军项猛，就是灾难现场。他盘腿坐在那，像一座山，但只要白教官一开口，他就开始打瞌睡。被点名站起来，也是一问三不知，只会梗着脖子说：“俺不会。”
我呢，不好不坏。仗着学生时代练就的本事，上课开小差，但老师讲的重点也能记下七七八八。考试的时候，保证能混个及格。
我发现，我眼前的那个APP界面，在理论课上没什么用。它只能分析“项目”，对这种纯理论知识，它也无能为力。
下午，是魂体强化训练。
这就轮到项猛的天下了。他举石锁跟玩儿似的，绕着操场跑圈，能把别的鬼套上十几圈。他的煞气一放出来，那些用来当靶子的假人都会抖三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