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章:沙滩上的哲学命题
地中海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洒在米科诺斯岛的沙滩上。富人安德鲁穿着定制的亚麻西装,踩着意大利手工皮鞋,却在滚烫的沙粒上踉跄了几步——他习惯了游艇甲板的柚木和酒店大堂的大理石,忘了自然的土地本就粗糙。
不远处,渔夫佩德罗蜷缩在褪色的帆布躺椅上,草帽斜扣在脸上,露出一截晒成古铜色的脖颈。他脚边放着半瓶茴香酒,渔网随意叠在礁石上,沾着海草和咸腥味。海鸥掠过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咕哝,像在回应,又像在梦呓。
“他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安德鲁对随行的管家说,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审视。在他的商业帝国里,“意义”等于季度报表上的增长率,等于私人飞机的航线里程,等于晚宴上与政要的碰杯次数。而眼前这个渔夫,让他想起电脑里那些被标红的“低效资产”。
管家正要附和,佩德罗突然掀开草帽,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先生,您站在太阳底下不累吗?这里的沙子,可比华尔街的大理石烫多了。”
一场关于生命价值的对话,就这样在海浪声中开始了。这个流传千年的寓言,从未像今天这样,映照出人类文明最深的困惑:我们究竟是在追逐幸福,还是在追逐“追逐幸福”的幻影?
2 第一章:渔夫的“躺平”与富人的“焦虑”
#### 1. 佩德罗的一天:被海风吹散的时间
佩德罗的一天,是被海浪声唤醒的。凌晨四点,他不用闹钟——三十年的海上生活,让他的生物钟比任何精密仪器都准确。他穿上打满补丁的橡胶裤,背起磨得发亮的渔网,踩着月光走向停在礁石旁的小木船。
“今天只撒三网。”他对自己说。这不是规定,而是习惯。第一网在日出前,那时的沙丁鱼最肥美;第二网在退潮时,螃蟹会顺着水流钻进网眼;第三网在正午前,阳光穿透海面,能看见金枪鱼的银色鱼鳞。
上午十点,他已经回到了沙滩。渔网里躺着几条闪着光的鱼,够他和妻子索菲亚吃两天,剩下的拿到镇上的市集,换些橄榄油和新鲜蔬菜。“多了也卖不掉,”他耸耸肩,“明天的鱼,明天再打。”
今天满载而归,三网的收获,时间也刚刚好,也真是第一网在日出前,早早起床,准备好渔网,出发了,因为这个时候的沙丁鱼最肥美。果不其然,一网下去,哇塞,好多的沙丁鱼,好肥的沙丁鱼,头起的很好,今天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收获,也许这就是渔夫的打鱼经验!第二网,第三网,也都如此。带上满满的收获,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快活吗?
回家路上,他会在村口的咖啡馆停下,和老友安东尼奥下一盘棋。棋盘是缺角的木板,棋子是石子和瓶盖,但这不妨碍他们为一步“象走田”争得面红耳赤。老板娘玛利亚总会端来免费的柠檬水:“佩德罗,今天的鱼很新鲜,给我留一条做晚餐。”
午后的阳光最烈时,沙滩上几乎没人。佩德罗躺在帆布椅上,草帽遮住脸,任由海风在他皮肤上织网。他不看手机——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手机。时间对他来说,不是钟表上跳动的数字,而是潮水涨落的节奏,是阳光在沙滩上移动的轨迹,是渔网里鱼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