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为了钱，不顾她的死活，把她逼得走投无路。
她说我虐待小雅，不让孩子见亲妈。
一时间，各种难听的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有些不明真相的亲戚，甚至打电话来指责我，说我做得太过分，不该和女儿计较。
我被彻底孤立了。
那个我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家，突然变得面目可憎。
一个晚上，陈芳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
她一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把所有难听的词都用上了。
“老不死的！你以为你拿到钱就能安生了吗？我告诉你，没门！你要是不把遗产分我一半，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她猩红着眼睛，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我怕她吓到小雅，想把她拉回房间。
她却一把将我推开。
我没站稳，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后腰传来一阵剧痛。
“外婆！”
睡在里屋的小雅被惊醒了，她跑出来，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吓得大哭起来，冲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腿，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护着我。
“不许你欺负外婆！你是坏妈妈！”
小雅的哭喊，非但没有让陈芳清醒，反而让她更加疯狂。
她指着小雅，恶狠狠地吼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你外婆是个坏人！她抢了我们的钱！她要把我们赶出去睡大街！”
小雅被她狰狞的面孔吓得瑟瑟发抖，哭得更厉害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被贪婪和嫉妒吞噬得面目全非的女人，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
她是一个魔鬼。
我必须保护自己，更必须保护小雅。
我扶着剧痛的腰，将小雅紧紧搂在怀里，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冰冷刺骨的声音对她说：“陈芳，你闹够了没有？”
我的冷静，让她愣了一下。
我趁机将小雅抱回房间，锁上了门。
第二天，我悄悄联系了之前来宣读遗嘱的张律师。
我向他咨询了关于遗产继承、人身保护和抚养权的相关法律问题。
张律师给了我非常专业的建议，并告诉我，我必须开始收集证据。
挂了电话，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戒指。
那是我和老伴结婚时，他用攒了半年的工资给我买的金戒指。
这些年，我一直舍不得戴，珍藏着。
我走进镇上唯一的一家金店，把它典当了。
换来的几千块钱，是我反击的启动资金。
我不要再依靠任何人。
我买了一个带录音功能的MP3，把它藏在口袋里。
从那天起，我开始记录陈芳每天对我的言语攻击和威胁。
她每一次的辱骂，每一次的推搡，每一次的歇斯底里，都变成了我反击的子弹。
小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变得格外黏我，看她妈妈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疏离。
一天晚上，她抱着我，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外婆，我们回你家好不好？我不想跟妈妈在一起了。”
孩子的话，像一束光，瞬间照亮了我心中所有的黑暗和迷茫。
我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定。
06
我开始秘密地准备离开。
我联系了张律师，在他的指导下，一步步为我的“出走”铺平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