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戳到他们的肺管子了。
苍衍天君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心里乐开了花。
辩论嘛，我最喜欢了。
尤其喜欢看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
4
大殿里沉默了很久。
苍衍天君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干涩。
“天劫与风雨不同，修炼与救助也不同。”
“天劫是筛选，是考验。渡过，则脱胎换骨。渡不过，则身死道消。此乃平衡之道。”
“你救了它，就破坏了这种平衡。”
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差点就信了。
“平衡？”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天君，你说的这个平衡，我不太懂，你给我解释解释。”
“比如，这天道要维持平衡，是不是有个KPI？”
“KPI？”苍衍天君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业绩指标。”我给他解释。
“比如说，每年必须通过天劫，弄死多少个神兽，多少个修士，才算完成任务，维持了平衡？”
“这个指标是谁定的？天道自己吗？”
“它定这个指标的依据是什么？是根据天上神仙的数量，还是地上妖怪的密度？”
“有没有具体的计算公式？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我一连串的问题，把苍衍天君问懵了。
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继续说。
“如果，我说如果啊，今年的死亡指标已经完成了。”
“我救下这只麒麟，是不是就不算破坏平衡了？说不定还算是帮天道节省了KPI，年底还能拿个奖状？”
“又或者，天道根本就没有KPI。”
“所谓的天劫，就跟刮风下雨一样，纯属自然现象。”
“有些倒霉蛋刚好在雷区，就被劈了。”
“我刚好路过，把倒霉蛋拖出了雷区。”
“这怎么就成了破坏平衡，逆天而行了？”
“天君，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其中的逻辑在哪里？”
我看着苍衍天君，他额头上好像都冒汗了。
他当了这么多年执法天君，可能审过的犯人比我吃过的盐都多。
但估计没一个像我这样的。
不哭不闹不上吊，就坐在这儿跟他一本正经地讨论天道的KPI。
他旁边的那个文官神仙，已经彻底傻眼了。
估计他的脑子里，已经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了。
“你……”苍衍天君指着我，“你这是在亵渎天道！”
“我没有啊。”我很无辜。
“我只是在很认真地，很严谨地，探讨天道的运行机制。”
“天道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它的运行肯定是有逻辑，有规律的，对吧？”
“我只是想把这个逻辑搞清楚，免得以后再‘无意’中触犯天条。”
“天君你作为执法者，给我普法，不是应该的吗？”
我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
苍衍天君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我怀疑他快被我气出内伤了。
“够了！”他大喝一声。
“俞舟，本君不想与你做这口舌之争。”
“你救下应劫神兽是事实，扰乱天道秩序是事实。”
“事实俱在，不容狡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