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狡辩啊。”我说。
“我只是想弄明白，我到底违反了哪条天规。”
“你们的《天庭管理条例》上，有没有白纸黑字写着：‘看见别人渡劫，不许救’？”
“如果有，你拿出来给我看。我看了，二话不说，认罪伏法。”
“如果没有，那你们凭什么说我有罪？”
苍衍天君被我噎住了。
《天庭管理条例》？
那种东西，估计连他自己都没见过。
天庭办事，向来都是凭感觉，凭惯例。
什么时候需要白纸黑字了？
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里笑开了花。
跟我玩逻辑？
你们这帮几万年不更新知识库的老古董，还嫩了点。
5
气氛僵住了。
苍衍天君坐在上面，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下面的一众神仙，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出声。
我跪在地上，膝盖都有点麻了。
我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舒服点。
“天君，要不咱们换个角度看问题？”我主动打破了沉默。
苍衍天君抬眼看我，眼神不善。
“你想说什么？”
“你们说，我救了麒麟，是扰乱了秩序。”
“那我想问问，什么叫秩序？”
“是不是万事万物，都按照一个固定的剧本走，不能有任何偏差，这才叫秩序？”
“那只麒麟，它的剧本就是被雷劈死。”
“我救了它，让它活了下来，所以就扰乱了秩序。”
“是这个意思吧？”
苍衍天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行。”我点点头。
“那我再问你，天道为什么要降下生机，让万物生长？”
“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它们从出生到死亡，哪一个不是充满了变数？”
“一棵树，它可能长成参天大树，也可能半路被砍了当柴烧。”
“一个人，他可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也可能出门被车撞死。”
“这些变数，算不算扰乱秩序？”
“如果都算，那天道本身，不就是最大的秩序扰乱者吗？”
“它一边降下生机，创造了无数的可能性和变数。”
“一边又要求所有东西都得按规矩死，不能有任何意外。”
“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
苍衍天君的嘴唇动了动。
“天道自有其深意，非我等所能揣测。”
“别。”我立刻打断他。
“别跟我来这套虚的。”
“什么深意不深意的，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我这个人比较实在，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我看到的，就是一只活生生的，想要活下去的麒麟。”
“和一群拿着‘秩序’当令箭，非要弄死它的神仙。”
我抬起头，直视着苍衍天君的眼睛。
“我问你，天道若有情，为何要万物为刍狗？”
“天道若无情，又何必降下生机？”
“我救它，恰恰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天道的好生之德。”
“我认为，这才是顺应天道。”
“而你们，嘴上说着维护天道，干的却是扼杀生机的事。”
“你们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大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在场所有神仙的心上。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愤怒，到中间的迷茫，再到现在的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