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然,一个在宠物救助站工作的志愿者。
我曾以为只要心怀善意,就能给流浪的生命一个家,却不知自己身处一个用「爱心」做生意的伪善地狱。
我救回的健康猫狗,被站长李梅转手当作品种宠物高价卖掉。
我辛苦募集的善款和物资,被她拿去给自己买名牌包。
甚至连我为一只残疾小狗发起的众筹,钱一到账,小狗就「意外死亡」了。
她表面上是爱心满满的「安琪儿妈妈」,实则是一个冷血的、靠贩卖同情心敛财的恶魔。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次救援中被一只携带狂犬病毒的野狗咬伤,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医生说,我只有一年的潜伏期。
那一刻,我没有恐惧,反而感到一种疯狂的平静——终于,我可以和这些「畜生」同归于尽了。
1.
那只残疾的小狗叫「土豆」。
它被发现时,后腿被捕兽夹夹断,伤口深可见骨,已经严重感染。
我抱着它冲进宠物医院,垫付了手术费,又在网上为它发起众筹,写下它可怜的身世。
网友们很善良,短短三天,就筹集了足够它后续治疗和康复的全部费用。
我把钱转给救助站的站长,也就是李梅。
她抱着我,眼眶通红,哽咽着说:「安然,你就是这些孩子的菩萨。」
我信了。
我满心欢喜地等着土豆康复,甚至已经为它找好了愿意接纳它的残疾的领养家庭。
可第四天,我接到了李梅的电话。
电话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告诉我土豆因为术后感染,并发症突发,没抢救过来。
我冲到救助站,李梅递给我一个冰冷的纸箱。
土豆小小的身体躺在里面,已经僵硬了。
我抱着纸箱,在救助站的角落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哭到发不出声音。
李梅一直陪着我,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劝我「不要太难过,我们尽力了」。
她朋友圈发了九宫格,配文是:「心碎,我们的小天使土豆回汪星了。
宝贝,一路走好,天堂没有痛苦。」
下面一排排的蜡烛和哭脸。
直到一个星期后,我帮她取送去干洗的衣服。
在她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宠物医院的药物结算单。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巴比妥,10ml」。
一种用于安乐死的药物。
日期,正是土豆「意外死亡」的那一天。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拿着那张单子去质问她,她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拆穿后的恼怒和不耐烦。
「一只瘸腿的土狗,你还真想给它养老送终?
众筹的钱是给它治病的,它现在『病』好了,钱自然就省下来了,可以『救』更多的小动物。」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不懂事的人。
「安然,做爱心不能这么死脑筋。钱,要花在刀刃上。」
她嘴里的「刀刃」,是她手腕上那只崭新的名牌手表。
我看着她,像是第一天认识她。
原来,我辛苦救回来的品相好的猫狗,都被她当成「救助后领养」高价卖掉。
我四处奔走募集来的狗粮猫砂,最好的那批都被她挂在二手网站。
我以为的爱心天堂,不过是她中饱私囊的生意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