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沐的目光落在丝绒盒子上,里面是一枚钻戒,款式精致,却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她拿起诊断书,指尖颤抖,想递给他,却听见他又说:“这个戒指,就当是对你这十年的补偿,别再纠缠我了。”
“补偿?”沈清沐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苦涩,“景和川,你觉得我的十年,能用一枚戒指补偿吗?”
景和川皱了皱眉,语气不耐烦:“不然你想要什么?钱?还是项目?只要你别再烦我,我都可以给你。”
沈清沐将诊断书折好,放进包里,拿起那枚戒指,轻轻放在桌上。“景总,”她第一次这么叫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祝你幸福。”说完,她站起身,转身离开。
走出餐厅时,风吹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寒意。她抬头看了看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像她此刻的心情,残缺不全。
沈清沐用了三天时间,卖掉了所有与景和川有关的东西。那支银色钢笔,她卖给了二手文具店,老板问她:“这么有意义的笔,真的要卖吗?”她笑了笑,说:“没意义了。”
她搬离了住了五年的公寓,那间公寓的窗户正对着景和川公司的大楼,以前她总喜欢站在窗边,看着他办公室的灯光亮起又熄灭。搬家那天,工人不小心打碎了“未来家”的模型,碎片散落在地上,沈清沐蹲下来,一片片捡起,没有难过,只是觉得解脱。
她给景和川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景和川,十年了,我不喜欢了。”发送成功后,她拉黑了他的手机号、微信、甚至是微博关注。手机屏幕暗下来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景和川收到信息时正在开会,他看了一眼手机,以为是沈清沐的欲擒故纵,随手删掉了信息。直到一周后,他想让沈清沐修改项目图纸,却发现电话打不通,微信也被拉黑,才隐约觉得不对劲。他让助理去查沈清沐的下落,助理回来告诉他:“沈老师卖掉了公寓,辞去了‘筑境设计’的工作,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景和川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敲击着桌面,心里第一次有了莫名的恐慌。他打开抽屉,里面放着沈清沐以前给他整理的项目资料,字迹工整,每一页都标注着重点。他突然想起,每次他加班,沈清沐都会给他送夜宵;每次他生病,沈清沐都会默默给他准备好药。这些他曾经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得他心口发疼。
景和川开始疯狂寻找沈清沐的消息。他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大学图书馆,去了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甚至去了她设计的第一个建筑项目现场,可都没有她的踪迹。
一天,他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遇到了沈清沐以前的助理,助理犹豫了很久,终于告诉他:“景总,其实上次图纸的事,不是沈老师做的。那天沈老师为了找图纸,在咖啡馆翻了一整夜垃圾桶,还被电动车撞了,腿都流血了,可你却……”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景和川就冲出了便利店。他开车去了景和月的公寓,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被藏起来的原始图纸,还有一本日记。日记里,景和月详细记录了如何偷拿图纸、如何陷害沈清沐,甚至还写着:“只要沈清沐消失,哥就会只对我一个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