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我。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别跟我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开个价，只要不过分，我们陈家满足你。别到时候婚礼黄了，钱也没捞到，竹篮打水一场空，成了全城的笑话！”
“开个价”。
这三个字，像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
在他们眼里，我五年的感情，我即将付出的婚姻，我整个人，都只是一个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
内心翻江倒海的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抬起头，眼泪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说：“阿姨，我……我没有想要你们的钱。”
“我只是……接受不了。我只要我的尊严。”
我的示弱，显然取悦了他们。
陈翰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和周慧芳交换了一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
他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故作大度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雨辰，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样吧，婚礼先不取消，就说延期举行。我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好好冷静冷静，考虑清楚。”
他的语气，充满了施舍和恩赐。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谈。但你记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婉茹和孩子，是必须进门的。”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做出抽泣的样子，低声“嗯”了一句，算是接受了这个“延期”的提议。
他们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已经屈服了，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
周慧芳又轻飘飘地说了几句“女人要懂事、要大度”的屁话，然后便趾高气扬地挽着她儿子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门再次关上。
我立刻直起身，擦干脸上那滴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镜子里，我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立刻给晓月发了信息：“鱼已上钩，他们放松警惕了。”
晓月秒回：“漂亮！这帮蠢货，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魔鬼。”
陈家越是轻视我，越是觉得我好拿捏，就越会放松警惕。
而这，就是我反击的最佳时机。
当天下午，晓月就通过她的渠道，开始深入调查陈氏集团近期的财务状况和股权变动。
她特别嘱咐调查员，重点关注所有与“婉茹”这个名字相关的隐秘资金往来。
而我，则利用我在市场部的人脉，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陈翰和婉茹在公司内部的勾当。
很快，一个我曾经带过的实习生，如今在项目部工作的女孩，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
“雨辰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陈总最近跟‘华景科技’的合作项目，好像出了点问题。”
“华景科技”！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陈氏集团今年最重要的一个战略合作项目，一旦成功，将直接影响到未来三年的市场布局。
这个项目，一直由陈翰亲自负责。
“什么问题？”我追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华景那边对我们的方案非常不满意，几次提出要修改，陈总都压着不批，还骂了项目组的人。最近，华景科技的王总，好像私下里跟‘天星科技’的CEO接触得挺频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