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是……是这丫头偷了厨房的名贵药材我才……才教训她的。”王婆子辩解道。
我走上前轻轻为春儿擦去嘴角的血迹。
然后我转过身看着王婆子一字一句地问道：“什么药材？”
“是……是给您炖汤用的百年人参！”王婆子说。
我笑了。
“萧玦”我看向我的儿子“你来告诉她我从不用人参。”
所有人都知道我夫君萧晏当年旧伤复发最是虚不受补自那以后我便立下规矩将军府的厨房十年内不许出现一根人参。
王婆子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你撒谎。”萧玦的声音冷得像冰“说是谁指使你的？”
王婆子吓得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少将军饶命是……是李总管！是李总管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他说要找个由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
李总管是宰相李崇义安插在府里的眼线。
真相不言而喻。
萧玦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没想到这些人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母亲的人！
“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赶出府去！”萧玦下令。
“不”我开口了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打死。”
萧玦猛地看向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说道：“对我的人动手就要有死的觉悟。今天你若不打死她明天死的就是春儿或者……是我。”
这是一个下马威。
也是一次警告。
我不仅是在警告府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内鬼更是在警告萧玦——妇人之仁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萧玦沉默了。
他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到他母亲的另一面。
那不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而是一个杀伐果决的……执棋者。
最终他闭上眼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
柴房外很快传来了王婆子凄厉的惨叫以及板子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
我为春儿解开绳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别怕有娘在。”
这是萧玦围府以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为“娘”。
春儿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而萧玦站在那片血腥之中看着我们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被迫卷入了棋局的中央。
5
王婆子被打死像一块石头在死寂的将军府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那些曾经跟红顶白的下人一夜之间全都变得战战兢兢再不敢对我这个失势的主母有半分不敬。
而萧玦自那天起对我院子的防卫又加强了一倍。
我知道他不是在防我而是在保护我。
他已经开始相信有一张看不见的黑手正在威胁着我的生命。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
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聲息地翻进了我的院子避开了所有的明哨暗哨。
是我夫君萧晏留下的暗卫代号“影子”。
“夫人。”影子单膝跪地声音嘶哑。
“他信了吗？”我问。
“信了。”影子回答“少主已派人查封了李记绸缎庄的暗账顺藤摸瓜找到了李相通过‘茶叶’贸易向北蛮输送我朝兵器布防图的证据。”
我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东西带来了吗？”
影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铁盒恭敬地递上。
“按大将军生前吩咐此物须在您和少主都身处绝境之时方可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