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代表着身份却不代表感情的称呼。
“来人!”他转身声音恢复了战神的威严“封锁将军府任何人不得进出!若夫人强行外出……格杀勿论!”
“是!”三千玄甲军齐声应诺声震四野。
他终究还是给我留了一丝体面。没有将我押入天牢而是将这偌大的将军府变成了我的囚笼。
他转身离去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睛。
晏郎你看到了吗?
我们唯一的孩儿他长大了比你当年还要威风。
只是他手里的剑如今对准的是我。
我们的棋局从现在起才算真正开始。
2
萧玦走了但他的三千玄甲军留了下来。
他们接管了将军府的每一处防务长枪林立杀气腾腾。曾经温暖的家一夜之间变成了铜墙铁壁的牢笼。
我被软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名义上还是主母实际上已是阶下囚。
府里的下人最是会见风使舵。
第二天清晨伺候了我十几年的张嬷嬷端来的早饭是一碗已经冰冷的米粥和一碟蔫黄的咸菜。
“夫人您将就着吃吧。”她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脸上再无往日的恭敬“如今府里由少将军做主一切从简。”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我记得你孙子去年生病是我拿了三百两银子又请了宫里的御医才救回来的。”
张嬷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即梗着脖子道:“那是您以前的事了!如今……如今您是罪妇!我可不敢跟杀害大将军的凶手扯上关系!”
“出去。”我甚至没有动怒。
哀莫大于心死。十年我看透了太多这样的人心。
张嬷嬷走后我唯一的贴身丫鬟春儿才红着眼睛从外面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糜粥。
“夫人您别跟他们置气快趁热吃。”春儿将粥碗递到我面前“我相信您!您绝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着这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她是当年我从人牙子手里救下的一直跟在我身边。在这满府的背叛中她是唯一的光。
“春儿怕吗?”我问。
“不怕!”她挺起小胸膛“春儿的命是夫人给的就算死也跟夫人死在一起!”
我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傻丫头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吃过早饭萧玦来了。
他换下了一身戎装穿着一袭藏青色的常服但眉宇间的煞气却丝毫未减。
他身后跟着两名亲卫手里抬着一个箱子。
“母亲”他依旧是那个冰冷的称呼“府中上下我都已搜查过了。这是从您房里搜出的东西。”
箱子被打开里面是我所有的首饰、信件甚至还有几件早已不穿的旧衣。
他的眼神像鹰一样审视着我。
“搜到了什么?”我问。
“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几张治疗风寒的药方还有……您亲手为我缝制的冬衣。”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未察察觉的波澜。
他以为能搜出什么?我与北蛮勾结的信件?还是藏匿的毒药?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萧玦你带兵十年难道只学会了搜查女人的闺房吗?”我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真正的证据是藏在人心里的不是藏在箱子里的。”
他的脸色一沉:“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你父亲的死远比一枚簪子一封信要复杂得多。你若真想查明真相就该去查当年阳关大营的粮草官是谁是他死后谁接替了他的位置又是谁在朝中借着他的死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