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他命人取来了……他的帅印,还有一套大红的婚服。”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帅印?婚服?衣冠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跟霍决……好像拿错了剧本。
2
说实话,我和霍决的剧本,从一开始就挺奇怪的。
我刚到北朔都城,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他盯上了。那时候,我的身份是乐坊里一个不起眼的琴师。他就那么大咧咧地往那一坐,点名要我弹曲。
一连七天,他天天来。什么话都不说,就听琴。
第八天,他终于开口了:“你的琴,匠气太重,没有心。”
我当时心里就呵呵了。我一个暗卫,要什么心?我的心,早在被选入暗卫营的那天起,就喂了狗了。
但我面上还是那副柔弱无辜的样子,泫然欲泣地问:“将军何出此言?”
他没理我,只是留下了一盘棋,说:“明天,陪我下完这盘棋。”
我一看那棋局,心里就明白了。这是个死局。他是在试探我。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把棋局的各种解法在脑子里过了一百遍。第二天,我故意走了几步臭棋,最后以一种“侥幸”的方式,险胜了他半子。
他看了我很久,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看到我骨子里的灵魂。
“你叫什么?”
“小女临鸢。”
“临渊羡鱼的临渊?”
“是鸟鸣山更幽的鸢。”
他笑了,那是三年来,我见他笑得最开怀的一次。“好一个临鸢。以后,你就待在我府上,专门陪我下棋吧。”
就这样,我成功打入了他身边。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养在府里的金丝雀。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俩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
他会“无意间”把一些半真半假的军情文件放在书房,等我去看。我呢,就“笨拙”地去偷,再“恰到好处”地被他发现。
然后,他就会把我堵在墙角,用那把削铁如泥的佩剑,抵着我的喉咙。
“说,谁派你来的?”
他的气息很热,喷在我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味。靠得那么近,我甚至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
我每次都吓得“花容失色”,哭着说:“将军饶命,我只是……只是好奇……”
他就会冷哼一声,收了剑,说:“再有下次,你的脖子,可就没这么好看了。”
可“下次”,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发生。
有一次,为了拿到一份急件,我用了点手段,在他的酒里下了点蒙汗药。药量我控制得很好,只会让他睡上一个时辰。
得手后,我准备从后窗溜走。结果刚翻出去,就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根本没喝那杯酒。
“长进了啊,临鸢,都敢给我下药了。”他把我按在窗台上,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我当时心都凉了。这下,是真的玩脱了。
我索性心一横,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抵住自己的脖子,凄然一笑:“既然被将军识破,临鸢无话可说,唯有一死。”
演戏嘛,就要演全套。
他却一把夺过我的金簪,扔在地上,然后,捏着我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来。
那个吻,不像吻,更像是野兽在啃噬。充满了惩罚和怒意。
我懵了。
剧本里没这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