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抽屉最深处的暗格里,我摸到了一卷泛黄的图纸——是我当年为“高端密室婚礼”设计的酒店布局图! 图纸边缘已经磨损,纸张薄得像蝉翼,上面用蓝笔标注着酒店的每一个房间、每一条通道,甚至包括通风管道的位置。在监控室的位置旁,用红笔圈出了一条从化妆间直通监控室的隐藏通道,通道入口就在镜子后面,还画着一个小小的钥匙图标。原来,我早就为自己留下了后路,只是被循环抹去了这段记忆,系统以为能永远困住我,却没想到,我在最初就埋下了希望的种子。 03:02:00,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沈知行走了进来。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系着红色领带,领带夹上的红宝石闪着红光,那是系统管理员的标志,像一颗吸血的眼睛。“眠眠,准备好了吗?婚礼要开始了。”他笑着走近,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可我清楚,这温柔的面具下,藏着怎样冰冷的杀意。前六次,我就是被这虚伪的假象迷惑,一次次毫无反抗地走向死亡,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压下心底的恨意,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假意迎合:“等我补个妆就好。”趁他不注意,我猛地推开面前的镜子——隐藏通道的入口果然在这儿!镜子后面是一个狭窄的楼梯间,布满了灰尘,楼梯扶手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人走过。沈知行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伸手想抓住我的胳膊:“你想干什么?别想破坏系统!”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转身钻进通道,顺着狭窄的楼梯向监控室狂奔。通道里弥漫着灰尘与霉味,呛得我咳嗽不止,墙上还留着我之前循环刻下的“5”“6”——原来每一次,我都曾找到过这里,却没能走到最后,或许是被沈知行抓住,或许是在途中被系统“回收”。这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我要拼尽全力,走到终点。 冲到监控室门口时,沈知行已经追了上来,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打摆子一样,眼神变得浑浊,声音也变得沙哑陌生,像是有多个声音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别……别想破坏系统!我付了钱,要完成赎罪!”我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双手用力推开监控室的门,冲了进去。 监控室里布满了屏幕,墙上、桌上,密密麻麻全是,每一块屏幕都在播放着不同的画面。我按照阿缺的提示,找到墙角的备用电源键,那是一个红色的按钮,上面落满了灰尘。在腕表显示03:02:59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时间骤然静止,所有屏幕都定格在那一刻,世界陷入黑暗,只有紧急通道的绿灯亮着,泛着诡异的光。这是“黑域时间”,只有短暂的一分钟,却是我唯一能掌控的时间。 我快速走到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调出所有的监控画面。墙上挂满的屏幕里,每一块都映着“我”的身影——有的在哭泣,泪水打湿了婚纱;有的在尖叫,声音嘶哑;有的已经疯疯癫癫地撕扯婚纱,眼神空洞;还有的在试图逃跑,却一次次被系统逼回原点。屏幕角落的时间戳,从2017年一直延续到2024年,整整七批次“林眠”,都被困在这个循环里,重复着死亡与重生的噩梦。 看着那些与我一样痛苦挣扎的“自己”,我的心脏撕裂般疼痛,愧疚与愤怒涌上心头,几乎要将我淹没——是我造的孽,是我设计了这场游戏,才让这么多“自己”陷入这无边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