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张武给我来了电话。
"建国，调查结果出来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吧。"
"你女儿王萌萌，这些年一直在网上赌博。她输掉的钱，远远超过你给她的四百多万。"
我的心一沉："多少？"
"至少八百万。"
"八百万？！"
"而且她现在还欠着不少债务。那些债主已经找到她了，威胁要砍断她的手指。"
"她急着要钱，就是为了还债。"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还有呢？"
"你女婿李志强，吸毒。已经吸了三年了，现在已经很严重了。"
"什么？！"
"他们夫妻俩现在都被毒贩和债主控制着。如果还不上钱，后果很严重。"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疯狂地向你要钱。"
我彻底说不出话来。
"建国，你听我的建议。这种女儿，你救不了的。你给她再多钱，都只是填无底洞。"
"我知道了。"我的声音很沙哑，"谢谢你，老张。"
"别客气。还有一件事，你要小心点，他们可能会对你不利。"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就是我疼爱了三十年的女儿？
这就是我用半生积蓄养大的女儿？
张秀兰如果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她为了这个女儿死都不肯花钱治病，这个女儿却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去赌博，去吸毒？
我想起了王萌萌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她多乖啊，会帮我倒茶，会给张秀兰捶背，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趴在床边问我疼不疼。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从她上大学开始，我们给她的钱越来越多，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从她结婚开始，她的眼里就只有钱了。
我以为是李志强带坏了她，现在看来，他们是一路货色。
手机响了，又是王萌萌。
"爸，我知道您在生气，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求您了，再帮我们一次，就最后一次。"
"你拿钱去赌博了？"我直接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还吸毒？"我又问。
"爸，您怎么知道的？"王萌萌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说，"萌萌，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有救吗？"
"爸，我可以戒的，真的可以戒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碰那些东西了。"
"你保证？"我苦笑，"你的保证还有用吗？"
"爸，如果您不帮我们，我们真的会死的。那些人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萌萌，我帮不了你。"
"什么？"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要自己承担后果。"
"王建国，你这个老不死的！"电话那头传来李志强的怒骂声，"你不给钱是吧？那我们就真的鱼死网破！"
我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是王建国吗？"一个粗犷的男声。
"我是。"
"你女儿欠我们八百万，今天必须还，否则我们就废了她。"
"关我什么事？"
"什么？她是你女儿，你不管？"
"我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那人冷笑，"就算断绝关系，她也是你生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她的债务与我无关。"
"老头，你别给脸不要脸。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八百万必须到账，否则我们就去你家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