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警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敬畏和探寻。
“陈伯,您来了。”
他是镇上派出所的老所长,王所。
土生土长,听着镇龙江的传说长大。
我对他点了点头。
“王所,这事,你们警察管不了。”
王所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都退了出去。
“陈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雨,越下越大了。
漆黑的江面上,一艘孤零零的施工驳船,正在风雨中飘摇。
那是张超请来的工程队。
“你们张家,今晚是不是摆了宴席?”我忽然开口问道。
张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是给我爷爷办的头七宴……”
“本来……本来是想等过了江,在那边办的……”
我冷笑一声。
“人还没过江,就急着摆宴?”
“你们是想请谁吃?”
张超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转过身,环视着这间奢华的客厅。
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巨大餐桌上。
上面,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只是,此刻那些菜肴,都像是被水泡过一样,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你们的宴席,已经有客了。”
我缓缓说道。
“只不过,来的不是你们想请的客。”
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张家人,都毛骨悚然。
一个胆小的女眷,忍不住尖叫起来。
“什么客?哪里有客?”
我没有理她。
我走到餐桌前,拿起了一双筷子。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夹起了一块看起来最鲜美的东坡肉。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我把那块肉,放进了嘴里。
慢慢地咀嚼。
张超看呆了。
“大……大师,你……”
我咽下那块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肉,是好肉。”
“就是,沙子多了点。”
我伸出手,摊开手掌。
几粒湿漉漉的,黑色的江沙,赫然躺在我的掌心。
满屋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手心的那几粒江沙上。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就在这时。
“滴答。”
“滴答。”
清脆的水滴声,从楼上传来。
仿佛有人,穿着湿透的鞋子,正在楼上缓缓走动。
一步。
一步。
朝着楼下,走来。
4
所有人都僵住了,脖子一点点地,艰难地,向上转动。
楼梯的拐角处,一片漆黑。
“滴答……滴答……”
水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一个穿着张家下人衣服的中年妇女,吓得当场崩溃,尖叫着就往门外跑。
“有鬼啊!我不住了!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住了!”
她刚跑到门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