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来的人不是投资人,而是——军方。
他们没有寒暄,只把一台我们的视频拉到最大:“这不是我们现役设备能做到的。我们希望你们参加一个‘演训科目’。”领头人顿了顿,“任务报酬,按你开价。”
我沉默两秒:“需要一周。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更好的答案。”
“更好?”
我看向仓库里的无人机群,轻声道:“看不见的答案。”
6
开发光学隐身材料时,我前前后后失败了四十二次。系统给出的是“关键链路”,但工艺窗口极窄,任何温度漂移、蒸镀速率误差都会导致微结构塌陷。
第四十三次,我把手背上的烫痕按在冰袋上,眼睛却没有离开腔体的数字表。夹层纳米柱在等离子体里生长,像一片无形的森林。我盯着干涉曲线,直到它落进那道细若发丝的目标区间。
炉门打开,薄膜在灯下是近乎透明的灰。贴到样板上,再贴到一台无人机的拱形机背。关灯,红外摄像头启动。屏幕上,无人机的轮廓像被橡皮擦轻轻擦过,边缘软化,逐帧淡去,十秒后只剩背景噪点。
赵昊几乎要跳起来:“成功了?”
“不,”我深吸一口气,“还差关键一步——运动中的隐身。”
静态隐身容易,动态隐身要做“自适应相位匹配”和“背景采样补偿”。我用积分兑换了“高速可变液晶微阵列”的工艺方案,拆掉一台备用机,换上新背板。深夜两点,厂房只剩我和系统面板的冷光。
第二天的演训,我们把隐身无人机混在普通机群里。军方临时搭了探测阵列,各种波段的雷达、热像、弱光相机像一片黑色森林。我心跳很慢,像在等一场雨。
“开始。”
二十台常规机从远处切入阵地上空,三台隐身机贴地飞行,利用地物背景和微阵列做动态补偿。雷达屏上一闪而逝的杂点,立刻被算法当作风噪过滤。热像上,背板温度曲线压到了背景之下,像一条没被点亮的线。
指挥员皱眉:“怎么少了三台?”
身旁的年轻军官悄悄看我,我只是摊手。
十分钟后,我们把三台隐身机停在指挥车后侧二十米的坡坎上。等他们回头,三台无人机像幽灵一样从灰尘里站起来。空气里有短暂的寂静,接着是一声压低的“卧槽”。
演训结束,领队把一份厚厚的协议推给我:“合作条款我们可以谈,但——这项技术必须上国家的牌照。”
我点点头:“我只要两件事:第一,核心工艺链不外流;第二,给我一个真正能做事的联合实验平台。”
“第三呢?”他问。
我看向远处的跑道:“给我时间。”
7
时间并没有给我太多宽容。隐身演训后的第三天,我在门口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第五天,服务器日志里出现了陌生IP的尝试。第七天,赵昊说有个“欧洲的材料公司”邀请我们去瑞士做学术交流。
我关上办公室的门,给他看了一封匿名邮件。只有一句话:卖出配方,或者卖出命。
赵昊吞了口口水:“这也太——”
“常规操作。”我把邮件转走,拉起一个新项目文件夹:蜂巢安保。系统似乎也理解了我的选择,面板上弹出新的可兑换项:【边信道防护套件】【实体入侵侦测网】【伪装诱饵工艺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