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陆景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那点伪装的温和荡然无存,“上周你还说愿意帮我,知夏,别闹脾气,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上周?” 林知夏走到吧台前,弯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冰桶里的冰块冒着白气,她用冰夹夹了三块放进古典杯,琥珀色的酒液倾入杯中,与冰块撞击出细碎的泡沫。“上周我大概是被门夹了脑袋。”
她端着酒杯转过身,猩红的唇瓣贴着杯沿,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陆景然,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会喘气的提款机?还是追苏曼妮时用来炫耀的备胎证明?”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冰,狠狠砸在陆景然脸上。他的耳根瞬间涨成猪肝色,像是被人当众扒掉了体面的外套。
“你胡说什么!” 陆景然猛地站起身,西装裤的褶皱在大腿处堆成小山,“我和你…… 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待,曼妮她……”
“当妹妹?” 林知夏轻笑出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那可真是辛苦陆先生了,既要应付妹妹的痴心,又要讨好心上人的欢心,左右逢源,好本事啊。”
她记得原主的记忆里,有次陆景然带着苏曼妮来别墅做客,三人坐在客厅里看电影。苏曼妮随口说想吃城南那家店的芝士蛋糕,陆景然立刻转头对原主说:“知夏,你去买一趟吧,曼妮就爱吃那家的。”
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原主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跑了三条街,回来时浑身湿透,换来的只是陆景然一句漫不经心的 “谢谢”,以及他为苏曼妮擦去嘴角蛋糕屑时的温柔。
林知夏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在胃里燃起一团火。她放下酒杯,玻璃与吧台碰撞的声音惊得陆景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别碰我。” 林知夏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脏。”
陆景然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尤其是被这个一直对他百依百顺的林知夏。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佣人打开门,苏曼妮站在玄关处,身上穿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她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眼角迅速蒙上一层水汽。
“对不起,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她怯生生地捏着礼盒的缎带,声音细若蚊吟,“景然,要不我们先走吧,别打扰林小姐休息……”
“曼妮你别误会,我和她……” 陆景然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想去拉苏曼妮的手。
林知夏却在此时轻笑出声。
她的目光落在苏曼妮的手腕上。那条看似普通的银色表链,在阳光下折射出特殊的镭射光芒 —— 上周财经新闻里,投资大佬周明轩在拍卖会上以七百万拍下的百达翡丽限量款,表链上就有这样的防伪标记。
有趣。一边吊着陆景然当备胎,一边戴着别的男人送的天价腕表,这位白月光的胃口倒是不小。
“苏小姐来得正好。” 林知夏走到玄关处,从鞋柜上拿起陆景然的外套,语气轻快得像在谈论天气,“麻烦帮我送送客人,外面风大,记得让司机开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