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个字,却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是白茶茶写的吗?还是玄冥子用傀儡术伪造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信。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玄冥子早就算准了我的每一步。
他料到我会验血,料到我会烧毁断指,甚至连母亲的遗言都提前准备好了。
他想让我崩溃,想让我放弃复仇。
可惜,他低估了我。
我没有哭,也没有继续焚烧灰烬。
而是将断指从火盆里捞出来,泡进药酒中。
七天,只需要七天,它就会变成“断指酒”。
夜深人静时,我潜入太素宫。
脚步轻得像猫,连呼吸都刻意放慢。
玄冥子正在打坐,道袍无风自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我站在阴影里观察了片刻,确认他毫无防备后,才悄悄靠近。
他的道袍内衬缝满血衣,上百件,每一件都浸透了我的凤血。
每一件都绣着“卿若”二字。
这是我十年来的衣服,是我每一次救人时穿的衣服。
也是他用来威胁我的筹码。
但现在,它们将成为我的武器。
我拔出匕首,割破指尖,一滴凤血滴进酒壶。
瞬间点燃了里面的断指酒。
接着,我毫不犹豫地将酒泼向他的道袍。
酒液渗入布料,迅速蔓延开来。
那些血衣开始蠕动,像蛇一样扭曲变形。
“卿若”二字突然脱离布料,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蝇。
嗡嗡作响,扑向玄冥子的七窍。
玄冥子猛地睁开眼睛,神色惊变。
“你敢!”他怒吼一声。
我冷笑一声,“有趣的是你。”
“把白茶茶做成蜡傀,每天削她一指,这就是你的慈悲?”
玄冥子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但他随即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错了,这叫‘保护’。”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句话是否正确。
“保护?”我嗤笑,“用她的命来威胁我,这也叫保护?”
玄冥子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压抑某种情绪。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丝罕见的柔软,“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实现长生的梦想……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想再失去更多。”
回到住所时,天已经快亮了。
我坐在桌前,看着空荡荡的药酒壶,思绪翻涌。
玄冥子送来的断指是为了让我确认白茶茶还活着。
但他同时也提醒我,她的命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而那句“卿若,别救”,更是直击我的软肋。
如果白茶茶真的还活着,我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削成蜡傀吗?
不,绝不能。
但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个事实——
玄冥子永远不会放过她,除非我彻底击败他。
所以这场博弈必须继续下去,哪怕代价是更多的鲜血和痛苦。
夜深人静时,我坐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左脸疤痕。
镜中的倒影模糊了一瞬,像是回应了我的誓言。
这场棋局注定腥风血雨,但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