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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我接起来,对面传来裴屿礼醉醺醺的声音:“老婆......老婆,你来接我......”
我刚要挂断电话,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您好,客人在我们这喝醉了,您方便接下吗?我们要打烊了。”
我轻车熟路地报了周妙妙的电话号码。
“让她接吧,我没时间。”
过去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上演过。
曾经我发着高热,开了一小时的车大半夜去接裴屿礼,可他用力推开我,醉醺醺的仍然执意要周妙妙。
他说:“我不要你,我要妙妙。”
他说,让我别烦他。
我后退几步才站稳,手撞在桌角金属处,血滴滴答答流下,却远不及当时心底痛的半分。
思绪回笼,我看着手背上的疤痕。好在,伤口可以愈合,心也不会再痛了。
过了好久,半睡半醒间,又是熟悉的铃声。
声音却是一个陌生女人:“你是这酒鬼老婆吧?”
“他大半夜跑来瞧我家门,能不能给他带走啊,不然我报警了。”
“什么?”
对面报了一个地址,我放下手机,呆愣了好一会。
裴屿礼,居然醉醺醺地跑到了我们当初的出租屋。
我不住向女人道歉,从门口将裴屿礼带走。
他一身酒气,神志不清。
“阿蘅......今天是不是实习很累......”
久远的称呼让我恍惚一瞬,我才意识到,裴屿礼醉得以为现在是我们刚毕业时。
那时,我们很穷,两个人就窝在这小小的出租屋内,畅想未来。
我每天训练到很晚,他就每天不管自己忙到再晚也去乐团接我。那时他总红着眼抱着我,说以后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
鼻头有些发酸,眼泪滚落,我仓皇低头要擦去,却有人比我更快一步。
裴屿礼抬手,很轻柔地替我擦去,又有些委屈地开口。
“老婆,为什么你不生气了,为什么换掉了沐浴露......”
“你怎么能不生周妙妙的气......”
“你变了......”
我低头看着他,难得和他平心静气的交流:“因为我累了。”
裴屿礼自说自话,突然挣开我的手,从怀里拿出什么,我借着月色,看清那是一块草莓蛋糕。
我曾经最爱的草莓蛋糕。
我以为他早就忘了。
说起来,我最开始发现他出轨,也就是因为一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