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浩骂骂咧咧地离开，陈默立刻折回去捡起那半张便签。纸质很粗糙，是学校小卖部卖的那种廉价便签，字迹潦草，末尾还有个模糊的指印。他把便签叠好藏起来，心里疑窦丛生：赵磊在向谁要钱？又和仓库的铁柜有什么关系？
放学后，陈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回旧仓库附近。警方已经封锁了入口，黄色警戒线在夕阳下格外刺眼。他注意到警戒线旁的草丛里，有个银色的物件闪着光——是个打火机，外壳上印着骷髅头图案，正是赵磊最喜欢的那款。
他趁巡逻保安转身的间隙，飞快地捡起打火机。指尖刚碰到金属外壳，就发现底部贴着一小块透明胶带，胶带下似乎藏着东西。他小心地揭开胶带，里面竟是一小片撕碎的收据，上面只残留着“XX酒吧”和一串模糊的日期，恰好是赵磊失踪前一天。
陈默的心猛地一紧。赵磊平时最多在校外偷偷抽烟，从来不敢去酒吧这种地方。更奇怪的是，这打火机和钥匙扣上都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同一类硬物摩擦过。
回到家，他把钥匙扣、便签和收据碎片摆在桌上。紫外线灯照过钥匙扣的划痕处，竟显出淡淡的蓝色痕迹——是一种工业用的润滑油。他突然想起仓库墙角的铁柜，柜门上似乎也有类似的蓝色印记。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赵磊的东西，不该碰的别碰。”陈默盯着屏幕，后背瞬间爬满寒意。对方是谁？怎么知道他拿到了这些物品？
4 第一个可疑的“目击者”
陌生短信的余悸还没散去，陈默第二天一进教室就感觉到了异样。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躲闪，连平时互不搭理的班长都刻意绕开了他的座位。
“听说了吗？有人看见陈默上周和赵磊在仓库吵架，还推了赵磊一把。”后排传来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陈默握着笔的手紧了紧，这消息来得太蹊跷，像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放学铃声刚响，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默同学，你能等一下吗？”
回头看见是同班的苏晓，她总是坐在教室最前排，戴着厚厚的眼镜，和陈默一样是班里的“小透明”。此刻她攥着书包带，指尖泛白，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
“我……我那天下午看见你了。”苏晓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被走廊的喧闹盖过，“在仓库附近，你好像从窗户翻进去了。”
陈默的心脏骤然缩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你认错人了吧？我那天一直在教室。”
“没有认错！”苏晓突然提高了音量，又慌忙压低，“我那天去给老师送作业，路过操场看到的。你穿的就是这件洗得发白的校服，不会错的。”她的眼镜滑到鼻尖，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镜腿——那是说谎时的习惯性动作。
陈默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昨天警察问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他们？”
苏晓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怕惹麻烦。但现在想想，还是该说实话，万一和赵磊的事有关……”她说着低下头，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陈默突然想起昨天在小树林看到的王浩，以及苏晓平时总被赵磊一伙人嘲笑“书呆子”的事。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还看到了别人？比如王浩，或者……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