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领着两名穿警服的人走进教室时，赵磊的同桌突然哭出了声：“警察同志，赵磊昨天就没回家……”陈默把头埋得更低，眼角的余光瞥见其中一名警察正扫过全班，最终停留在他身上。
“陈默是吧？”警察走到他课桌旁，声音沉稳，“有人说昨天下午看到你和赵磊在仓库附近起过争执，跟我们去趟办公室聊聊。”
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切成细条，落在警察面前的记录本上。“昨天下午四点到六点，你在哪？”警察的笔悬在纸上，目光直直盯着他。
“在教室写作业，后来去了食堂。”陈默的声音很轻，和平时被赵磊欺负时没两样，“没人能证明……我一直一个人。”他刻意留了破绽，过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反而可疑。
警察果然皱了皱眉，又问：“你和赵磊关系怎么样？”
“没什么关系。”陈默指尖摩挲着校服袖口的破洞，那是上周赵磊拽他时弄的，“他偶尔会……骂我几句，我都躲着走。”他故意露出一丝怯意，像只受惊的兔子。
另一名一直没说话的警察突然开口：“仓库西侧的窗户有攀爬痕迹，你平时常去那边吗？”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昨晚翻窗时明明擦过窗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摇摇头：“很少去，那边太偏了，我怕碰到……赵磊他们。”这句话半真半假，既符合他“受欺负者”的身份，又合理避开了重点。
警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假。“赵磊的校徽在仓库里找到了，还有几根黑色短发，我们会做DNA比对。”
陈默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我不知道……我昨天没去过仓库。”他注意到警察说“校徽”时，指尖无意识地敲了下桌面——那是说谎时的细微动作。
离开办公室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对话：“这学生看起来胆小，但没不在场证明，而且和赵磊有矛盾，得盯着点。”“不过仓库里的痕迹太干净了，不像是学生能做到的……”
回到教室，赵磊的座位空着，桌上还留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陈默坐下时，书包里的手机硌了他一下——是昨晚清理时不小心带出来的东西，一枚刻着“磊”字的金属钥匙扣，正躺在黑色背包的夹层里。警察的话在耳边回响，他突然意识到，那所谓的“漏洞”，或许是警方故意放出的诱饵。
3 赵磊留下的怪异物品
午休时，陈默借口去医务室拿药，绕到了教学楼后的小树林。这里是赵磊以前常堵他的地方，地上还能看见被踩扁的烟盒——都是赵磊抽剩下的。
他靠在老槐树上，指尖捏着那枚从仓库带出来的钥匙扣。金属表面磨得发亮，“磊”字的边缘却有新的划痕，像是最近被什么东西反复蹭过。昨晚清理时太匆忙，他随手把这不起眼的小物件塞进了口袋，现在想来，这或许是赵磊留下的唯一线索。
一阵脚步声传来，陈默迅速把钥匙扣藏进校服内衬的口袋。转头看见赵磊的跟班王浩蹲在不远处，正用树枝扒拉着地上的一个纸团。
“看什么看？滚远点！”王浩抬头看见他，立刻露出凶狠的表情，和赵磊平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陈默刚要走，却瞥见那纸团里掉出半张撕碎的便签，上面隐约能看见“仓库铁柜”“还钱”的字样。他脚步顿了顿，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我……我路过，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