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身体猛地一僵，抬手推了推眼镜：“没、没有，我只看到了你。”她的声音抖得厉害，转身就要走，“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你……你自己想清楚吧。”
看着苏晓仓促离去的背影，陈默皱起眉头。她的话里全是破绽：送作业的办公室在教学楼东侧，根本不需要绕到操场西侧的仓库；而且她描述的“翻窗”细节过于模糊，更像是听来的而非亲眼所见。
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苏晓的话，别信，也别拆穿。”
陈默站在原地，望着夕阳下空荡荡的走廊。苏晓显然是被人指使来试探他的，可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会是王浩吗？还是那个神秘的“客户”？他攥紧口袋里的钥匙扣，突然意识到，这场局里，每个人都可能藏着秘密。
5 午夜清场时的意外跟踪
晚上十点，陈默换好深色连帽衫，背着黑色背包出了门。手机里收到新的“订单”，是城郊一间废弃工厂，客户要求清理设备上的指纹和化学残留。这是他藏身份的掩护，也是打探消息的机会——这类“客户”往往消息灵通。
工厂车间积满灰尘，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陈默熟练地架起紫外线灯，设备上的指纹清晰显现，他喷上无痕清洁剂，用纤维布细细擦拭。清洁剂的刺鼻气味里，隐约混进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和赵磊抽的那种廉价烟味一模一样。
他动作一顿，猛地关掉紫外线灯。车间里瞬间陷入黑暗，只有远处街道的路灯透进微弱的光。他屏住呼吸，贴着冰冷的墙壁挪动，耳朵仔细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正从车间后门慢慢靠近。陈默握紧背包里的折叠钳——这是他防身的工具，平时用来处理现场的金属废料。
就在对方的手电筒光柱扫过来的瞬间，陈默猛地侧身躲到巨型机床后。光柱在空荡的车间里扫了一圈，停在了他刚刚清理的设备上。“奇怪，明明看到人进来了。”一个压低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不耐烦。
陈默认出这声音——是学校的保安老张。上周赵磊逼他搬仓库时，老张还过来呵斥过赵磊几句，当时看着挺正直，怎么会跟踪自己？
老张在车间里转了一圈，见没人便骂骂咧咧地走了。陈默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才从机床后走出来。他低头看着刚擦干净的设备，突然发现角落的地面有枚新鲜的鞋印，纹路和老张脚上的胶鞋一模一样。
更让他在意的是，鞋印旁散落着半根烟蒂，正是赵磊常抽的牌子。难道老张和赵磊早就认识？
清理完现场准备离开时，陈默特意绕到工厂外墙。果然，老张正靠在墙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他刚走，看着就是个普通学生，不像能处理那种现场的人……放心，我盯着他呢。”
陈默悄悄退开，心脏砰砰直跳。老张背后的人是谁？是警察，还是那个神秘的“客户”？他突然想起昨天苏晓的试探，现在又多了个跟踪的保安，自己俨然成了被紧盯的目标。
回到家，陈默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刚要拿出那枚钥匙扣，就发现背包外侧的布料被划开了一道小口——是刚才躲在机床后时被金属棱角勾到的。他心头一沉，伸手进去摸索，夹层里的钥匙扣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