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理医生老公的偏执症女病人,
第99次扎爆我的车胎,害我又一次出车祸时。
我忍无可忍扇了她一巴掌,
当晚她便在家割腕自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幸流产。
裴祁安当即疯魔,并甩给我一纸离婚协议。
“宋时念,你太过分了,我们离婚吧。”
我什么也没说,果断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才平静下来。
“念念,霜霜毕竟是我已故好友的妹妹,又是个病人,我答应要好好照顾她......”
“所以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没料到我会打断,眼神闪过一丝恼怒:
“她的愿望就是当一个母亲,不然就要自杀,你要我眼睁睁看她死吗?”
“当然,和你离婚也是权宜之计,等霜霜病好了,我会和你复婚的。”
“这段时间你先搬出去,霜霜要住进来,你放心,等她睡着了我会来找你。”
而我只是默默收拾行李,
他不知道,我早就心死,
就等签下离婚协议后,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1
“两位的离婚申请已提交,接下来进入30天离婚冷静期,30天后双方共同到场领离婚证,婚姻关系彻底解除。”
民政局工作人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又没好气地看着裴祁安揽着白霜的腰,朝着他们翻白眼。
白霜不耐烦地瞪着工作人员。
“离个婚这么麻烦。”
裴祁安轻声哄她。
“没关系,30天后我就娶你。”
白霜顿时心花怒放和裴祁安当众拥吻起来。
我平静收好证件起身离开。
裴祁安将车子开到民政局门口,坐在副驾驶的白霜像看垃圾一样上下扫视我,一脸得意。
裴祁安下车牵我的手让我进后座,温声细语关心我。
“慢点,你刚出了车祸要多注意身体。”
他一开始没牵动我,见我盯着副驾驶,开口解释。
“霜霜晕车,前不久又是割腕又是流产,你多照顾她一下。”
副驾驶上还留着裴祁安以前为了哄我开心而贴上的“老婆专用座”贴纸。
他大声宣布副驾驶是我的专座时,那愣头青的模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如今贴纸还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却不再是我。
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顺着他的力道坐进后座。
后座有一双款式新颖的拖鞋,不是我常穿的风格。
自从我第一次穿高跟鞋磨破脚后跟之后,裴祁安就一直在车上给我备着一双拖鞋。
裴祁安回头看了我一眼,贴心提示我。
“念念,换上你的拖鞋吧,离个婚哪里要穿高跟鞋这么正式?”
我没有应声,正要换上鞋子,白霜娇声娇气阻止了我。
“念念姐,后座那双是我的新鞋子,你没看出来那明显不是你的风格吗?”
她意味深长地从后视镜不屑地看我。
“我看你那双太旧了就丢了,旧鞋子就是要被新鞋子取代,就像旧人就是要被新人取代。”
她的手抚摸着裴祁安大腿内侧,朝他柔媚地眨眼睛。
“祁安哥哥,你忘了上次我们在后座玩车震了吗?所以我的拖鞋才在后座呀。”
裴祁安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霜霜别闹,开车呢不要妨碍司机。”
“念念,我下次再给你买一双拖鞋放车上。”
白霜嘟着嘴用力抓了裴祁安那里一下,撒着娇。
“哼,你在车里脱我内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闭了闭双眼,恨不得眼瞎耳聋。
我将拖鞋踢进后座椅子下面,手往后一放。
在后座椅缝隙中摸到两个已经打开过的避孕套。
我的心还是被刺痛了一瞬。
我抬起头,在车内后视镜和白霜对上了视线。
她得意洋洋对我微笑着,我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眼睛看着我,满是挑衅,嘴里却柔声问着裴祁安。
“祁安哥哥,我们上次在车里用了几个安全套啊?”
裴祁安小声训斥她。
“别瞎说。”
白霜假装委屈,她又摸了摸裴祁安那里。
“这有什么的?念念姐也和你上过床啊,大方交流一下嘛,以后可以让你体验更好。”
“是我和你做比较爽,还是念念姐和你做比较爽啊?”
裴祁安红着耳朵,拿开白霜的手。
“好了霜霜,你想要今晚给你就是了。在车上不要闹。”
白霜进一步谈条件。
“那我今晚不要戴套,都射在我里面。”
裴祁安宠溺答应。
“好,都依你。”
我垂下眼眸,不再言语。
2
到了别墅。
裴祁安揽着白霜的腰,又向我伸出手想牵我走。
我略过他的手径直走进别墅。
他叹口气,揽着白霜进了他的房间。
裴祁安出来后挽起衣袖,拿出我的行李箱。
“念念,霜霜今晚住这里,我帮你收拾行李。”
我一声不吭,默默收拾衣物。
裴祁安见我不言不语,絮絮叨叨软声哄我。
“念念,我还是爱你的,只是你太任性了。”
“你害得霜霜失去了一次当母亲的机会,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弥补她。”
“不过你也别担心,等霜霜重新怀上孩子当上母亲了,我们就复婚。”
我内心嘲讽,裴祁安绝口不提白霜害我出车祸的事。
他也不提在白霜流产之前他们就已经勾搭在一起的事。
“你的弥补方式就是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裴祁安见我开口,耐心解释。
“她是偏执症病人,当母亲是她的执念。”
“就算不作为你的丈夫帮你补偿她,我作为她的心理医生,也一定会尽全力帮她治好病。”
我精准替他总结。
“总之就是,你一定要让她怀上你的孩子,怀不上就一直怀。”
裴祁安被我说中,嫌我说话难听。
他皱着眉用力扇了我一巴掌。
“宋时念,霜霜一直叫你念念姐,你要多照顾妹妹!”
“妹妹生病了,她渴望爱,我们要给她足够多的爱!”
我的脸被打得侧过去,很快红肿起来。
裴祁安叹气着抚摸我红肿的脸。
“念念,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
“你不要总是故意气我,你以前明明很善良的。”
“你看到流浪猫都会喂它们食物和水,现在怎么容不下一个霜霜呢?你就当她是一只流浪猫,多关心关心她。”
我讽刺地笑了出来。
流浪猫懂感恩,它至少不会故意挑衅我,不会物理伤害我。
自从白霜出现,从来都舍不得我疼的裴祁安已经对我动了无数次手。
第一次,我听到裴祁安的手机里有人矫揉造作地叫他老公。
我去看他手机,他却拉拽我的手腕夺回手机,说他只是在刷视频,我的手腕留下一圈红痕。
第二次,我发现白霜给裴祁安写了一封情书,字字句句都是爱慕。
我质问裴祁安,他却将我推到地上,说这是他的病人重要的感情萌发,我的手掌心破皮流血。
第三次,裴祁安发现我私自调查白霜,将我父亲的遗物花瓶打碎,碎片划破我的小腿,献血直流。
要不是手机里那个人说他有办法对付裴祁安,我恐怕就要绝望地去陪父母了。
这次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白霜见裴祁安迟迟不进房,还是主动出来找他了。
她身若无骨靠在裴祁安身上,声音柔媚。
“祁安哥哥,我想要个孩子。”
裴祁安立刻放下我的衣物。
“宋时念,你好自为之。”
他话一说完就抱着白霜进房。
他们没关门,也没有刻意压抑声音,我在隔壁房间都听得一清二楚。
肉体拍打声,急促喘气声,水声和叫床声毫不停歇。
“祁安哥哥,好厉害啊!”
“好热好多,这一下估计能有个双胞胎吧!”
我不哭不闹,戴上耳机隔绝声音,给那人发去一条短信。
【我离婚了,按计划行事吧。】
3
他们激烈的大战结束后,白霜衣着暴露地走出来。
她餍足地坐在我床上,给我展示她脖子上的吻痕和腰上的掐痕,挑衅道。
“你也听到了吧?祁安哥哥刚才多热情啊。”
“只有我能给他这样的快乐,他早就厌烦你无趣的模样了。”
我静静看着她,往她最在意的地方刺她。
“我和裴祁安还在30天冷静期,我们一天没有离婚,你就是一天的小三。”
白霜愤怒地扇了我一巴掌,怒斥我。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这个臭婊子!”
裴祁安被我们的声音吸引过来。
“怎么了?”
白霜马上假装柔弱倒在裴祁安身上,她展示她腰上的掐痕,装作受尽委屈的模样小声啜泣。
“祁安哥哥,念念姐说嫉妒我和你上床,就把我的腰掐得一片青紫。”
“都是女人,我理解她,都是我不好,非要个孩子。”
裴祁安爱怜地亲吻白霜的额头,宽慰她。
“不是你的错,怀孕生子是你作为女人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剥夺。”
他转头用力掐住我的脖子,神情凶神恶煞。
“宋时念,你不是喜欢掐人吗?你也感受一下被掐的滋味吧。”
我感受到氧气一点点消失,双手不断拍打他的手。
裴祁安将我一甩甩到地上,我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神情严肃。
“给霜霜磕头道歉!别忘了你欠她一个孩子!”
我并不想多吃苦头,缓过呼吸之后,利落给白霜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白霜,是我的错,害你失去了一个孩子。”
“裴祁安会赔你一个孩子的,祝你们早生贵子。”
裴祁安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摸摸我的脖子。
“这样才乖,我帮你搬行李去隔壁别墅。”
裴祁安把行李箱拉起,白霜却挽住了他的手。
她引着裴祁安的手抚摸她的下面。
“不嘛,祁安哥哥,我下面好涨,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裴祁安胸膛再次剧烈起伏起来,他声音沙哑。
“行了宋时念,你自己搬吧,就在隔壁也不远。”
说罢裴祁安打横抱起娇笑着的白霜就走进卫生间。
4
我拖着行李箱到隔壁别墅,这是父母留给我的嫁妆。
虽然一直放着没有人住,但也有保姆定期打扫卫生。
保姆见我深夜回来,泡了一杯热牛奶给我。
“小姐,房间都很干净,早些休息吧。”
我看着房间床头柜上面和父母的全家福,禁不住落泪。
我好想他们。
我在泪眼朦胧间沉沉睡去。
半夜楼下传来对话声,我被吵醒。
裴祁安走进我的房间,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
“念念,我回来了。”
恍惚间我以为我们回到了没有白霜出现的时光。
但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很快又清醒过来。
“你不去陪白霜,来这里干什么?”
他很自然地脱下西装外套挂好,回答我。
“我说过了,每晚等霜霜睡着了我就会来陪你。”
“毕竟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等霜霜生下小孩了我们还要复婚的。”
他语气带笑。
“霜霜睡得很熟,真的像一只猫一样还打鼾呢。”
我的心痛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
结婚这么多年,裴祁安明明最不喜欢打扰他睡觉的人,说会影响他第二天的工作效率。
我曾经在睡觉时忘记把手机调静音,裴祁安被我的手机通知音惊醒。
他把我关在一个声音分贝极高的房间里,不允许我入睡。
我只能听着嘈杂的噪音枯坐到天明,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也是在那时我落下了头晕耳鸣的后遗症。
裴祁安突然把两个盲盒放在我面前,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对我录着视频,解释道。
“霜霜心善,不和你计较你嫉妒她还掐她的事情。她以德报怨给你准备了惊喜,让你二选一。”
“她还特地交代我录你的拆盲盒视频给她看,怕你没收到她的礼物。偏执症病人嘛,疑心病就是很重。”
我对着镜头迟疑地拿起一个盲盒,并不觉得白霜要给我什么惊喜。
但我还是缓慢拆开这个盲盒,里面是一个乒乓球。
镜头凑过来。
乒乓球上面写着五个字【狠狠扇巴掌】。
下一秒,我就被裴祁安狠狠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整个人怔住了。
裴祁安录好视频就放下了手机。
他皱着眉,疼惜地亲吻我的脸颊。
“念念今天运气不太好,怎么抽到了一个惩罚,估计另一个才是惊喜吧。”
“下次我带你去寺庙拜拜,改改运。”
裴祁安总是擅长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让我以为他还是爱我的,这就是心理医生的手段。
我拆开另一个盲盒,里面是同样的乒乓球同样的一句话。
裴祁安看到也沉默了,最后叹了口气安慰我。
“念念,霜霜她生病了,偏执症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你别和她计较,我明天说她两句就是了。”
说罢他打了个呵欠,拉着我的手就要一起睡觉。
我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
“滚,别碰我!”
裴祁安怒火一下子烧起来,但又很快平息下来。
“我知道了,霜霜说你嫉妒我和她上床。”
他无奈地抚摸我的头发。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我也不是不能一晚上满足两个女人。”
他伸手正要解开我的睡衣。
“下次想要就直说,发脾气有什么用?”
我愤怒推开裴祁安,怒视他。
他反而兴奋起来,更用力扯我的睡衣。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被打清醒了,眼神冰冷。
“宋时念,我睡你这么多年了,你装什么贞洁烈妇?”
“你以后就是求着我要,我也不会给你了!”
裴祁安气冲冲摔门去了隔壁客房睡觉。
徒留衣着凌乱的我枯坐一夜。
5
第二天天一亮,保姆不放白霜进来,她就在楼下大喊大叫。
“你敢拦我?信不信我让祁安哥哥开除你!”
保姆温声道。
“白小姐,宋小姐还没醒,烦请你小声些。”
裴祁安听到声音马上下楼。
白霜委屈地抱住裴祁安。
“为什么我一觉睡醒你不在我身边?”
裴祁安拍拍她的背。
“念念毕竟还是我的妻子,我得陪她。”
白霜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她假装犯病。
“祁安哥哥,我一个人好害怕,好像到处都是摄像头在拍我。”
裴祁安揽着白霜进别墅,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没有的事,别害怕。”
我换好衣服下楼,冷眼看着他们。
“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们,都出去。”
白霜看到我,一个劲把头缩在裴祁安怀里。
“祁安哥哥,就是宋时念!她录了我们昨晚的视频,还发给别人看!”
“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好害怕。”
裴祁安愤怒地掀翻了桌子,快步走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就开始连抽我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录视频还敢放出去,损坏我裴家名誉!”
他将我甩在地上,打电话给助理。
“中午之前处理好宋时念放出去的视频,买断它!”
裴祁安恶狠狠盯着我。
“另外,现在立刻找人来宋时念家里,在各个角落装上摄像头,卫生间也别放过!”
挂断电话,裴祁安抓住我的头发按头给白霜下跪磕头。
我被迫磕了三个头,嘴里却咬紧了牙关,拒绝道歉。
裴祁安怒火中烧,白霜却拉住了他。
她得意洋洋俯视我,漫不经心看着手上戴着的戒指。
“宋时念,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赌你一定会主动下跪磕头道歉求我原谅。”
“如果你赢了,那我就既往不咎,但如果你输了,那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祁安哥哥面前!”
我右眼皮狂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6
白霜拿出一个铁盒子,漫不经心把里面的粉倒进茶杯。
她随手从窗台盆栽扯了两片叶子扔进去,拿开水冲泡。
白霜掐着我的嘴,把一百度的茶水倒进我嘴里。
我被烫得直接吐在白霜身上,茶杯碎裂在地。
裴祁安及时揽着白霜后退,她没有受伤。
我喉咙火辣辣的刺痛,感觉起了水泡,立刻狼狈喝冷水缓解。
白霜充满恶意地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扯倒在地上。
她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使者,让我遍体生寒。
“你爸不是爱喝茶吗?这是用你爸的骨灰粉泡的茶,你这个当女儿竟然不爱喝吗?全撒在地上了,真可惜。”
我僵住了,双眼猩红回头质问裴祁安。
“你把我爸的骨灰从公墓取出来了?”
裴祁安冷漠地看着我。
“霜霜没见过,她好奇看看而已。她比你有分寸多了。”
我看着地上不溶于水的小颗粒,眼里留下痛苦的泪水。
我跪在地上不顾滚烫的热度用手将它们拢在一起。
白霜看着我的模样,靠在裴祁安身上和他说说笑笑。
“念念姐好像一只流浪狗噢,脏兮兮灰扑扑的。”
白霜笑嘻嘻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像逗狗一样放在我眼前晃。
“念念姐,你猜猜这个戒指是用什么做的?”
我目眦欲裂瞪着她,心里充满仇恨。
她嘟着嘴卖萌。
“我记得你妈妈最喜欢首饰了,这是用她的骨灰镶嵌而成的哦。不知道耐不耐高温呢?”
说罢白霜就要把戒指丢进火炉里。
我马上抓住她的腿,利落下跪磕头给她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求你把戒指给我。”
我的额头磕在碎裂的茶杯上,额头鲜血直流,每次抬头血和泪都混合在一起。
白霜得意洋洋,一脸娇俏。
“我赌赢了,你以后不可以再见祁安哥哥了!”
我连忙答应她。
白霜却不着急给我,她在空中抛接了两次。
我向她伸出手,死死盯着她手里那枚戒指。
白霜终于玩累了,她假装要递给我,实际瞄准火炉。
她正要丢下去时,一张黑衣保镖冲了进来控制住她和裴祁安。
“大小姐,我们来迟了。”
第2章
7
保镖把白霜手上的戒指抢过来递给我,我摩挲着
珍重地放进口袋里。
我用柔面纸将地上的骨灰轻轻按压吸附,一点点收集起来,碎茶杯上面的小颗粒也没有放过。
裴祁安和白霜愤怒地质问保镖。
“谁指使你们来的?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
领头的保镖下令放开裴祁安,保镖声音怜悯。
“裴少爷公司有事,放开他让他去处理吧。”
下一秒裴祁安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后脸色一变,马上离开。
白霜被留下,她不安地挣扎着。
“宋时念,你做了什么?”
我认真收集骨灰,无心关注她。
收集好之后,我缓缓站起身。
白霜害怕得颤抖起来。
“你想干什么?宋时念,你不要乱来,祁安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漠给保镖下命令。
“给她灌开水。”
保镖行动迅速,将刚烧开的水灌进白霜口中。
她的口腔迅速起了水泡,口腔的肉像熟了一样发白。
她痛苦地哀叫着,很快痛到昏厥在地。
保镖护送我前往江铭舒家里。
家庭医生给我的额头、口腔和双手处理伤口。
江铭舒皱着眉看着我的伤。
“虽说都是小问题,但你看起来也太惨了吧?”
我看着他手上的石膏,没好气呛他一声。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大少爷。”
江铭舒拍拍石膏,丝毫不放在心上。
“早就好了,我今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一个月前。
江铭舒意外发现自己才是裴家的真少爷,而裴祁安只是一个抱错的孩子。
当天下午,江铭舒就遭遇车祸,刹车失灵被大货车撞下山崖。
江铭舒察觉事有蹊跷,假死后隐秘住院治疗,好在只是双臂骨折。
那天裴祁安为了白霜摔碎了我爸留给我的遗物花瓶,绝望之际江铭舒联系上我。
他调查发现竟是妹妹白霜人为设计的车祸,于是找到白霜一直针对的我。
我惊讶于裴祁安口中的已故好友竟是江铭舒!
更震惊于白霜竟爱裴祁安爱到愿意杀害自己的哥哥,只为了保住裴祁安的少爷身份。
我问他:
“你们是兄妹?怎么不同姓?”
江铭舒疲惫地闭上眼回复我。
“我随父姓,她随母姓。只是没想到这二十多年,她真没把我当亲哥哥看待。”
从那天起,我们就联手准备复仇。
如今,时机终于成熟。
裴祁安处理完公司紧急事件后回来找我,却只看见倒地昏迷的白霜。
他打电话问助理我的下落,助理却抢先打给了他。
“裴少,裴夫人父母的骨灰已取出,公墓那边来问他们的墓地还需要留吗?”
裴祁安瞬间震怒。
“谁让你们取出他们的骨灰的?不是说用茶叶粉做个样子吗?”
助理战战兢兢。
“是白小姐说您同意取出的。”
裴祁安愤怒地将手机用力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他用冷水泼醒白霜,质问她。
“谁给你的胆子用真骨灰泡茶?”
白霜被泼醒,害怕地抱住裴祁安哭泣。
她被烫伤的喉咙发出的声音粗劣难听。
“祁安哥哥,是那个贱女人先录我们的视频,我只是想教训她。她还逼我喝开水!”
裴祁安紧皱眉头,嫌弃地推开她。
“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只是我的一个病人,病好了你就离开。”
白霜嫉恨得后槽牙咬紧,指甲都陷进肉里。
8
碎屏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裴祁安捡起来接听。
“裴少,我们调查到上午的保镖是江家的人。”
裴祁安眉头皱得更紧了。
“江铭舒不是死了吗?宋时念怎么能冒用江铭舒的人?”
白霜听见江铭舒的名字,不顾兄妹之情抹黑我。
“祁安哥哥,这还看不出来吗?宋时念肯定是江铭舒的情妇,她竟敢婚内出轨好不要脸!”
裴祁安扇了白霜一巴掌,眼神冰冷。
“闭嘴,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白霜不可置信捂着脸看向裴祁安。
“你打我?我这么爱你,你为了宋时念打我?”
裴祁安却丝毫不在意她。
他烦躁地一遍遍拨打我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想到白霜用的是真骨灰,又是泡茶又是做成戒指,裴祁安就特别不安。
他心里就慌成一片,察觉到似乎真的要失去我了。
他一遍遍给我留言。
“念念,我们不离婚了,我去撤销离婚申请,你快回我。”
“念念,我想清楚了,我们毕竟才是真夫妻,以后再也没有第三者来插足我们了。”
白霜满眼嫉妒,她给我发去信息。
【宋时念,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没有偏执症。】
【是祁安哥哥给我伪造的病历,不过是找个理由和你离婚罢了。】
【他真正爱的人是我,所以才会什么都由着我做,你识相的就离他远点!】
我把聊天截图发给裴祁安,问他。
【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裴祁安被气得脑袋一片空白,他想给我打电话解释,但我不接。
他气得一脚踹倒白霜,狠厉地掐着她的脖子。
“谁允许你去挑衅宋时念的?我爱的人是宋时念,你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白霜双眼含泪崩溃道。
“我爱你啊裴祁安!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了你杀死我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祁安瞬间变了脸色,他松开手,迅速撇清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哥的死只是意外。”
白霜瞪大了双眼。
“难道不是你心理暗示我,他威胁到了你,让我帮你处理他吗?”
白霜阴狠起来。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公布出来,以后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裴祁安再次掐住白霜的脖子,神情扭曲。
“你敢?”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就要当场掐死白霜。
为了不留案底,最后裴祁安还是卸了力度,冷冰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之后转身离开。
裴祁安眼里的杀意震慑住白霜,她害怕地啜泣起来。
9
裴祁安坚持不懈换号码不停打我的电话。
我烦不胜烦,最后还是接了一个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裴祁安在那头跪着,他欣喜若狂。
“念念,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我给你磕头道歉,对不起念念,我不该为了别的女人和你离婚。”
说完他框框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他顶着红肿的额头欣喜地说。
“念念,我不知道白霜是假病人,都是她欺骗了我。”
“但是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一生都没法动弹了。”
我震惊地看着这个根本不在乎人命的裴祁安。
他还在继续往下说。
“离婚流程已经中断了,我们还是夫妻。”
“没有人可以拦着我们在一起。”
我看着眼前完全丧失了本心的裴祁安,不免想起他刚成为心理医生时的满腔热忱。
他眼睛发亮对着我诉说未来的期望。
“我以后一定悬壶济世,关注当代人心理问题,让每一个病人都健健康康离开我的诊所。”
“我绝对不会被利益所诱惑,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想到那样一个对职业充满热情的人,也能做出伪造病历、人为设计车祸害死别人的事情。
当初发光的少年终究还是烂掉了。
我平静地打断他。
“裴祁安,你的磕头道歉一点都不值钱。还是起来吧,别自我感动了。”
裴祁安像一只兴奋过头却突然被掐住命脉的呆头鹅一样愣住了。
“珍惜你的少爷身份吧,过几天就物归原主了。”
他开始不安起来。
“是不是白霜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为了挑拨离间,你别信她的话!”
我不愿再和他多费口舌,淡漠地留给他最后一句话。
“别再打过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挂断电话后,我轻轻锤了旁边的江铭舒一下。
“喂,照顾了二十多年的妹妹成植物人了,有什么想法?”
江铭舒冷漠地耸耸肩。
“自作孽不可活,省得我动手了。”
我也耸耸肩问他。
“什么时候动手?”
江铭舒叼着一根棒棒糖,漫不经心道。
“今天下午。”
10
下午,我和江铭舒走进裴家公司。
裴祁安看见我时欣喜地快步迎上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了我身后的江铭舒。
裴祁安震惊地磕巴起来。
“江铭舒,你还活着?”
江铭舒云淡风轻微笑着。
“老天也不想我死呢,好兄弟。”
裴祁安嘴角僵硬地笑笑。
“不愧是好兄弟,福大命大,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裴老爷子精神矍铄地牵起江铭舒的手。
“铭舒,你在外受苦了。来,我带你熟悉一下新公司。”
裴祁安看见他们其乐融融,脑子空白一片。
他嘴唇发白,企图唤醒裴老爷子的注意力。
“爸。”
裴老爷子却没有看他一眼,满眼都是对江铭舒的欣慰。
我和裴祁安擦肩而过,没再说一句话。
公司门口已经围满了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裴老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江铭舒的少爷身份。
“以后,裴祁安将不再是裴家的少爷,他的所作所为都与裴家无关!”
江铭舒站在裴老爷子身边,拿出一沓文件。
“各位,裴祁安人为设计车祸导致我妹妹成植物人,还伙同我妹妹杀害我知情不报。这是他的犯罪证据。”
裴祁安恶狠狠盯着江铭舒,他意识到江铭舒要毁了他!
裴祁安迅速拿起小刀对准江铭舒的心脏冲上去。
但他立刻被警察控制住铐住双手,他的双眼充满不甘。
记者们在下面议论纷纷,手里的摄像机拍个不停。
裴祁安的罪行掀起网络舆论,网友抨击他的心理医生身份。
“合理怀疑他在心理咨询中催眠引导病人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检查一下他可怜的病人吧。”
“那白霜是不是被他洗脑催眠了?二十多年的亲哥都下得去手。”
警方很快给出判决,裴祁安因故意伤害罪和包庇罪翻出无期徒刑。
尘埃落定后,江铭舒拿出手机放出一段小视频。
是白霜和裴祁安的声音。
江铭舒暂停了污秽的小视频,把手机递给我。
“他们床上的视频不知被谁流出来了。”
我接过来嫌恶地看着两具不着一缕的肉体,把手机丢回去。
“我还以为白霜只是找个借口陷害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录了视频。”
江铭舒接过手机,满脸无所谓。
“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录的,说不定是她或者裴祁安得罪了别的什么人。”
他们的视频流出后,更多人开始关注他们。
有人到白霜所在医院笑嘻嘻直播白霜现状。
“家人们你们看,这个女人躺在床上只有眼球能转动,身上还插了导尿管。”
博主用手在鼻子前嫌弃地扇了两下。
“她不会失禁了吧?好臭。”
“真看不出来,明明视频里她身材很火辣啊,现在骨瘦如柴一点生气都没有,真晦气。”
另一边,裴祁安在监狱里也不好过。
潇洒一生的大少爷最后竟然落得个被监狱里的暴力犯打死的下场。
网友纷纷唏嘘。
“人在做天在看。永远不要想着伤害别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和江铭舒没分出过多精力管这些风言风语。
江铭舒只是低估了两句。
“算他好命,一死了之。不过丧偶自动取消婚姻关系,算他死了也做了件好事吧。”
江铭舒新官上任,忙着处理裴祁安留下来的公司烂摊子。
我作为江铭舒的秘书,陪着他处理公司大小事务。
在朝夕相处中,我们的感情渐渐升温。
在我安置好父母的骨灰后,江铭舒陪我去拜了拜他们的坟墓。
江铭舒放下一束菊花,鞠了个躬后,走去一旁静静等我和父母倾诉。
看着他们遗照上的笑容,我也禁不住微笑起来。
“爸妈,我远离了糟糕的人,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美好生活。”
“今后,我会经常带着江铭舒一起来看望你们,不用太担心我。”
“我下周就和他结婚,希望你们能祝福我们。”
我起身牵着江铭舒的手离开。
我们在亲友的祝福下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司仪慈祥地念着新婚词。
“江铭舒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宋时念小姐作为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吗?”
江铭舒充满爱意地温柔回答:
“我愿意。”
司仪和蔼地对我说:
“宋时念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江铭舒先生作为你的丈夫?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吗?”
我笑着和江铭舒对视,回答司仪:
“我愿意。”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