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渊脚步未停,只淡淡扫他一眼,声音清冷,带着一种古老的韵调:“我寻傅凛。”
保镖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头莫名一悸:“有预约吗?”
“无需预约。”谢知渊目光已越过他,落在电梯口一个被数人簇拥着走来的男人身上。
那人身量极高,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宽肩窄腰,双腿修长。面容冷峻,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测,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最重要的是,那人头顶的紫金气运,几乎凝成实质,华盖罩顶,贵不可言。
就是他!
谢知渊拂开身前阻拦,一步上前,精准拦在傅凛面前。所有保镖瞬间变色,空气骤紧。
傅凛脚步停住,垂眸看着这个突然闯入他安全距离内的年轻男子。长得极出色,气质……很特别。不像杀手,也不像那些疯狂想引起他注意的人。
“傅凛?”谢知渊开口,是确认的语气。
傅凛没说话,只微微挑眉,眼神冷漠,带着审视。
谢知渊迎着他的目光,坦然至极,甚至带着一丝自上而下的评判。他抬起手,指尖微动,似在掐算,随即点头,语气笃定如同宣布定理:
“我乃谢知渊。方才卜得一卦,你我有夙世姻缘,红鸾星已动。你命格虽贵,然孤辰寡宿隐隐相伴,非良配不能化解。我既来此,便是你的机缘。你需对我负责,娶我回去。”
一片死寂。
保镖和助理们目瞪口呆,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谢知渊。
助理硬着头皮上前:“先生,请你立刻离开,否则……”
傅凛却抬了抬手,止住助理的话。他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在谢知渊那张过分认真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眼睛,清澈又深邃,没有疯狂,没有谄媚,只有一种……古怪的理所当然。
他最近确实被家里催婚催得烦不胜烦,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伴侣”阻绝麻烦。而眼前这个人……
“负责?”傅凛开口,声音低沉醇厚,没什么情绪,“怎么负责?”
“自然是以婚为盟,昭告天地……”谢知渊答得流畅。
傅凛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可以。”
助理:“傅总?!”
傅凛无视下属震惊,只看着谢知渊:“跟我上楼签协议。”
谢知渊微蹙眉。协议?婚书便婚书,何时需称“协议”?此世风俗果真奇异。但他既已认定此人乃卦象所示之贵人,便不再纠结,略一点头,步履从容地跟在傅凛身侧,在一众惊掉下巴的目光中,坦然步入了那间会升降的古怪小室(电梯)。
……
傅凛的办公室极大,视野开阔,装修是极致的冷硬现代风格,黑白灰为主,一丝不苟。
一份文件被推到谢知渊面前。
“婚前协议。”傅凛坐于宽大办公桌后,语气公事公办,“名义婚姻,期限一年。期间,你需要履行伴侣的基本义务,出席必要场合,安分守己。作为回报,你会得到相应的生活保障和物质补偿。”
谢知渊拿起那叠纸,扫过密密麻麻的字符。他快速适应着现代文字,越看,眉头蹙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