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第一时间冲去了酒店见她,回来时脸上是失而复得的狂喜,看着我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复杂和……尴尬。
“清风,你姐姐她……受了很多苦。”母亲试图拉我的手,我避开了。
“所以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父亲叹了口气:“顾北那边……我们知道委屈你了,但当时情况特殊……现在你姐姐回来了,你和顾北……”
“我会和他离婚。”我打断他们,心冷得像铁,“你们放心,我不会挡着姐姐的路。本来,那条路也不是我想走的。”
他们沉默了,没有挽留,只有一种松了口气的释然。看,这就是我的至亲。
顾北是冲进家门的。他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狂喜和激动,眼底甚至有泪光。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要出门。
“顾北。”我叫住他。
他脚步一顿,不耐烦地回头。
“我们离婚吧。”我说,“姐姐回来了,我把她的一切还给她。念念归我,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他脸上的喜悦凝固了,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打量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这个人。
然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离婚?清风,你以为这是过家家?”
“那你想怎么样?姐姐回来了,难道你要她没名没分地跟着你?”我尽量保持冷静。
他一步步走近我,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至于你——”
他抬起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充满羞辱。
“这场婚姻,不是你们林家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能结束。”
他松开手,转身离开,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顾北,你不肯离?
好。那我们就看看,最后后悔的是谁。
拨乱归正?你们欠我的,又何止一个“正”字?
这乱局,既然不由我开始,那便由我来彻底终结。
第四章
顾北开始毫不避讳地陪伴清悠。
他们一起出席活动,一起吃饭,一起缅怀“逝去”的时光。
报纸杂志上,全是他们“破镜重圆”的佳话。我成了那个多余的,碍眼的,心机深沉不肯让位的原配。
甚至有人拍到清悠出入我和顾北名义下的住所,以女主人的姿态。
家里电话响起,是清悠柔柔弱弱的声音:“清风吗?我有些以前放在阿北这边的画具,想过来取一下,方便吗?”
我握着话筒,指尖发白:“不方便。”
她顿了顿,声音带了哭腔:“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知道我的回来让你为难了,但我只是……阿北说没关系……”
“那是他说。”我冷冷道,“这里是司宅,现在,我是法律上的女主人。未经我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你的东西,我会让佣人收拾好,送到酒店。”
她哽咽着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顾北怒气冲冲地回来:“清风!你对悠悠说了什么?她哭得不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拿个东西而已!”
“刻薄?”我抬眼看他,
“顾北,需要我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家吗?让一个外人随意进出,是你作为丈夫的体贴?”
他语塞,随即更加恼怒:“外人?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