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悠闲地给念念读绘本，头也没抬：“知道啊。不然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立刻给我撤稿！发声明说那是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放下绘本，让保姆带念念上楼。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暴怒的脸：“顾北，这只是开始。你，清悠，还有我的好父母，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第八章
舆论的反转让清悠慌了手脚。
她试图补救，开了直播，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都是媒体曲解，她“只是太爱阿北了”，并“恳求大家不要攻击清风妹妹，都是我的错”。
可惜，网友不再买账。“绿茶味快溢出屏幕了”的评论被赞到最高。
她越是表演，越是坐实了我的指控。
顾北变得异常忙碌，一边要压下公司的负面新闻，一边要安抚情绪崩溃的清悠，焦头烂额。
他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也是满身酒气，眼神阴鸷地看着我，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发怒。那是一种评估的、警惕的，甚至带着一丝陌生探究的眼神。
他似乎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我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可以随意拿捏、逆来顺受的影子。
念念感受到了家里的低气压。
她变得有些沉默，在幼儿园门口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放手。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晚上，她缩在我怀里，小声问。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不会的，宝贝。爸爸他……只是最近有点忙。”
“可是，小朋友们说，爸爸要和姨姨在一起，不要念念了。”她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抱紧她，喉咙哽咽。大人的战争，最终还是伤到了孩子。
“念念，听着，”我擦掉她的眼泪，认真地看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爸爸和妈妈之间怎么样，你都是我们最爱的小宝贝。妈妈永远不会不要你，爸爸他……也爱你。”
这话我说得有些艰难。顾北爱念念吗？或许有，但和他的利益、他的清悠相比，这份爱有多重？我不敢确定。
“那妈妈会离开吗？”念念追问，带着恐惧。
我沉默了一下，决定不骗她：“妈妈可能会带念念换一个地方住，一个没有那么多不开心的地方。但妈妈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开心快乐，好吗？”
念念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紧紧依偎着我。
那一刻，我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我必须给念念一个健康、安宁的成长环境。
几天后，顾北意外地早回来了。他看起来疲惫不堪，手里却拿着一个巨大的限量版娃娃。
“念念呢？”他问，声音沙哑。
“睡了。”我冷淡回应。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把娃娃放在沙发上：“给她买的。”
“不需要。”我说，“她最近做噩梦，不是因为缺娃娃。”
顾北身体一僵，看向我：“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和清悠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了女儿。网上那些话，甚至传到了幼儿园孩子的耳朵里！顾北，这就是你想要的？给你女儿一个充满恶意和混乱的世界？”
他嘴唇动了动，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类似愧疚的表情，虽然极其短暂。
